还是第一家天骄居,门上的玻璃依然锃亮,门头上蓝底金字的招牌,却不再像之前那么亮眼,有了些见惯世事,经风历雨之后的内敛,就像这时在店内那个专属包厢的那帮家伙。
在参加工作的时候,大家都尽量的把自己朝社会人打扮,朝精英打扮,都想着尽快的完成从一个学生到一精英的过渡。
那会大家聚会,那是一水的西装,头必定喷过摩丝,皮鞋必定上过油,公文包也得是牌子货。
但是现在,除了金宝因为工作原因还是一身西装,其它的几位,穿着看似都随意了起来。
年龄和气度,跟依然非常富态的身材,看起来越来越搭调的金宝,笑着给难得聚在一起的室友们倒茶,“韩科长,颜科长……”
他刚一开口,韩贵亮就站了起来,“金总,金老板,你可别寒碜我,什么科长?我来倒,”他跟金宝抢茶壶,“你知道,在单位里,我做得最多的事是什么吗?就是这个,端茶倒水,”
“你们别听贵亮的,”以前一向有些眼高于顶的颜志达也站了起来,居然也要抢着给大家倒茶,“他那才是扎扎实实的副科级,我呢,就我们处内设的一个局下面的科长,这个科长,就是叫得好听,”
“什么科长,不过是一个办事员而已,”
“韩科长你坐,”他把韩贵亮按到座位上,“要说参加工作这两年,其它的业务水平,可能没什么提高,就这个,”他指了指茶壶,“端茶倒水的水平,绝对一流,”
“这方面,我完全有信心到天骄居,找一个服务员论个高低,”
“哦,谢谢,”6文青站起来接过那杯茶,“两位未免说得太谦虚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堂堂的政府机关,是服务员的培训机构呢,”
“老6你还别不信,”韩贵亮说,“你知道在我们单位,最轻松的是哪个岗位吗?你一定猜不到,不是我们领导,是我们的清洁工,这么说吧,他的好多工作,都有一大群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抢着干,”
周永高笑嘻嘻的结果颜志达倒的那杯茶,“呵呵,我今天就享受一把公仆的服务啊,”
“你老爸就是公务员,你享受得还少啊,”颜志达笑眯眯的说。
“哎,占我便宜是不是?”周永高抬起手来。
“来,试试,”颜志达撸起袖子,“但在开始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知道哥们现在有多厉害吗?我告诉你,经常性的提着两大桶矿泉水,在走廊里健步如飞,”
周永高马上见风使舵,“呵呵,还是哥们见机得早,在单位上了几个月的班,就毅然决然的沙扬娜拉,”
“你那是见机得早吗,你那是担心再两地分居下去,和你家小蔡就没戏唱了好不好,”6文青揭他的底。
周永高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我说兄弟,人艰不拆的好不好啊,”
“我说,不至于吧,”金宝问,“好歹你们俩也是二代不是?”
“什么二代?”两位体制内的马上苦笑着说,“凭我们俩这出身,也就敢在小县城里充充二代,但这是哪儿,这是都,”
也是,韩贵亮的老爸,是副厅级,颜志达老爸,还是多年的正处,在都,还真不够看。
“就别说单位里的同事,就说我们单位的一保安,真论起来,他背景比我还厉害,他是我们一把手司机的小舅子,”颜志达说。
金宝听了摇头,都走上社会这两年了,谁还不清楚司机和秘书,那就是领导最贴心的人?“来来来,干了这杯茶,敬我们的都不容易,”
“别,金总你可没什么不容易的,天骄居生意这么好不是,再看看你的身材,这还不好过?”韩贵亮说。
“如果我就开了一家餐厅,生意还算不错,那日自己可能会好过点,”金宝说,“但你们看看,现在天骄居都多少家了,加上周边几个市,下个月,第三十家就会正式开门营业,哥几个,你们是不知道这开餐厅有多辛苦,那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见着人,就得陪笑脸,”
“你们看我这脸,是不是越来越胖?告诉你们,这不是胖,这是笑肿的,”
“哎,别试,真是笑肿的,”他拦住两边准备揪他脸上的肉试试的周永高和韩贵亮。
“脸都笑肿了,这日子得有多开心啊,这还不好过?”
“我那是人前欢笑,人后为难,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市面上我们这种风格的餐厅,也不是一两家了,为了把生意做起来,有时候,我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还有啊,你看,包括你们在内,我们天骄去几十位股东呢,要是到年底,大家拿到的分红不够到欧洲去玩一趟,顺道在我还没去过的香榭丽舍大道上打点年货,你们还不得骂死我?”
“所以各位老板,这两年,最苦的是我啊,”
“说起这个,我们得敬金总一杯,这两年,最舒心的时候,就是每年年底天骄居分红的时候,”颜志达举起酒杯。
“对,得敬金总一杯,”大家纷纷举杯。
去年,也是天骄居划时代的一年,他们这些股东,去年到手的分红,第一次过了1o万。
“别,这个我可不敢居功,得亏着大家的关照,天骄居这些年才能展得这么顺,”
金宝这话倒也确实实话。
当年众筹社的那几十个人,也就是天骄居的几十个股东,虽然有些回到了家乡,有些漂到了海外,但像韩贵亮和颜志达他们这样,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