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电梯之前,冯一平还忍不住朝会议室看了一眼,“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老马也朝那边看了一眼,“会议室里?不会,可回房间后,多半就会了,”
他认真的看着冯一平,“今天我才看到你身上的另一面,”
“哦,是吗?”冯一平以四十五度角望着上方,“没办法,我真的是太优秀了,身上的闪光点实在太多,”
“你这个时候才看到我身上的另一面,其实已经足够敏锐,”
“所以,”他拍了拍老马的肩膀,“我并不会责怪你,”
老马顿时:“……”
我丝边个?我在哪个旮旯?我准备嘎哈?
话怎么会转到这儿?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尽管老马对他这一套早就很很熟悉,此时也被他这一番插科打诨,给弄得无所适从。
就不能正经一点,好好的聊个天吗?
真的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想说的话,“放心,不是说你的坏话,”他说,“我是觉得,在国外的这些创业者面前的你,和在国内企业面前的你,真的是两幅模样,”
“不是坏话啊,那就好,”冯一平马上说道,“那当然,凡事不都讲究个内外有别?”
“你知道,我这个人,对我们这个国家,对我们的同胞,那是爱得深沉,”
“唉,谁让我就是一个有着这样赤子之心的人呢,”
老马再也忍不住了,“快别说了,赶快别说了,”
“这些话,别人说起来还好,你自己说自己,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听怎么像是自我吹嘘,”
“是吗?那行,以后我就不说了,”刚好电梯门打开,冯一平亲热的搂着老马,不时朝跟他打招呼的顾客和用户示意,“对了,跟我说说网站这两天的数据,”
“你等等,”老马有些苦恼的拿掉他的手,“我是说,在国外的创业者面前的你,才是你资本家的那一面吧,”
还不是坏话呢,冯一平就知道,老马是绝对没有好话。
“黑,真黑,真太黑了!”老马说。
“老马,做人要厚道,”冯一平说。
一个“黑”字而已,用得着连续说三次吗?
“你这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老马不由说道。
说完后他就看到,冯一平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模样,这不对!
然后他发现,冯一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在自己肩上!
他摇了摇头,所以说,这就是资本家啊,什么时候,都不想吃亏。
“你看看,谈判桌上,三言两语,挑得对方内部差点马上内讧,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还有,你是真敢落地还钱啊,一般的经验,哪怕是地摊上,那也是从叫价的一半砍起,你倒好,直接从一半的一半砍起,”
老马想像当初和自己谈合并的冯一平,再想想今天的冯一平,感觉那真是两个人。
“谁让他们漫天要价呢?”冯一平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老马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要说推特的那三位,尤其是那位威廉姆斯,确实做得不对。
临时提价,还不和团队里的其它人商量。
那确实可以说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我是谁,要是你在国内也这样做,至少方总那边,会省下很多钱来,”老马说。
他说的,自然是方颖芝负责的投资基金。
“狠不下那个心来,”冯一平说。
对国内互联网公司,以及其它创业者的投资,他觉得条件大概过得去就好。
尽管这其中,也有一些后来会让他摇头的公司。
如果对待他们,也想对待推特的这几位一样的疾风骤雨,他都担心,其中的一些新星,可能再也成长不起来。
“那几个基金的目的,就是为了扶持国内的创业者,从行业的角度来说,更多的创业者成功了,对我们的经营,也是大有裨益的,不是吗?”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现在真不缺那点钱,所以,没必要对国内的那些需要投资的创业者,压得太狠。
老马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内圣而外王,佩服!”
国内成功企业家,很多,但能像冯一平这样,对内对外,差别这么大,而且是对外狠,对内友好的,可以说太少太少。
多的是对外怀柔讨好,对内六情不认的。
倒也不是说他们对着老外时腰杆直不起来,而是他们对外没什么办法,对内,则有的是办法。
或者说,在对外的时候,还讲个规则,因为不讲规则,行不通。
但对内,他们的实力和资源,让他们想不讲规则,就可以不讲规则。
或者归根究底的说,对他们来说,同胞什么的,在利润面前,算什么?
我们比较一下很多企业商品的国内和国外售价,就能知道这一点。
国内售价比国外低的,有几家?国内售价和国外持平,或者算起来比国外还高的,有多少?
国内的服务,包括售后比国外要差的,有多少?
别说出口退税什么的,公开的秘密是,用于出口的产品,哪一个环节的税都不能少,但用于内销的产品,有几家公司不想办法去避税?
所以对老马来说,像冯一平这样的作为,真的极为稀少和难得。
“别,我可担当不起这样的夸奖,还有啊老马,你这么一夸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冯一平又拿出采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