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组织部门,对保密工作的要求很严格,党的纪律处分条例上有规定,泄露、扩散或者窃取党组织关于干部选拔运用等未公开事项,或者其它应当保密的内容的,处罚从警告,到撤销党内职务,直到开除党籍。
然而,这些规定并没有什么用。
往往在组织部门的权威消息,还没有穿鞋的时候,“流言”就已经跑遍全城,而且,事实往往证明,这些“流言”,和权威消息,多半都是同卵的孪生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有时候,也真不能怪组织部门的工作不保密,实在是民间有太多的高手,他们通过看报纸,电视新闻,再结合一些部门人事上的变动,还真能推导出一些端倪来。
所以,在这个正月,五里坳的镇长王淦青,还在和老婆清点总结过去的这一个春节,家里的各种收获,憧憬着今年春节,家里的收入,继续以gdp增速的几倍快跑的时候,他就得到了组织上要调整镇里干部的消息。
他拿着手机,有些木木的坐在那里,老婆唠叨的,谁送的礼实在,要好好关照一下,哪几个没有诚意,工作中要求要严一些的话,他完全听不进去。
调整镇里的“主要领导”,主要领导,那不就是我和书记吗?
“别罗嗦,”他不耐烦的打断了老婆的絮叨,第一时间拨通了赵县长的电话,“老领导,明天有时间吗,我想找你汇报一下今年的工作安排,”
电话那头的赵县长沉默了一下,“过一阵子吧。现在刚正常上班,事情很多,”
这好像印证了那些传言。王淦青更加不安,“可是。老领导,镇里最近有一些传言,同志们听了,都有些无心工作,”
赵县长提高了声音,“你也是个老党员,有一些传言你们就无心工作?你们这个班子就这样的战斗力?”
不过,王淦青好歹是他的心腹。“要相信组织,特别是这两年,镇上的工作,卓有成效,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现在,更要踏踏实实的把工作做好,”
听了他的话音,王淦青心里发苦,之前。他一直活动,想调到县里去,可是现在。除非让他当县领导,不然他还真舍不得离开这个发展得越来越好的地方。
“我相信老领导,只是……,”他还想诉几句苦,那边赵县长提点了他一下,“多抽时间关心下面的一些动向,镇里的有些企业,今年会有大动作,”
王淦青听得明白。县长说会有大动作的企业,那摆明了就是嘉盛!
一定是那狗日的黄承中。自己想要扶正!他第一时间有了这样的判断,你他妈才当副镇长多长时间。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王淦青心里鬼火直冒,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可又颓然坐了回去,现在去找黄承中,除了能像个泼妇一样闹一场,并没有什么用。
他把司机小苏叫到家里交待了一番,就一个意思,收集黄承中的各种材料,如果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你落了好来。无量神尊
今天王淦清带着厚礼找上门来,冯振昌一直说的是这样的话,至于真帮王淦青保住他镇长的位子,冯振昌就是能办,也不会办。
去年过年的时候,儿子和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提到了一句话,态度决定一切。
虽然王淦青去年再没出什么幺蛾子,时常还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可是,他做这些,完全是上面领导压下来的缘故,自己并没有很主动的意愿。
通过一些事,冯振昌也看明白了这个人,在王淦青心里,他们这些公司,就是可以一直薅羊毛的羊,现在既然上面有意调整,这样的好事,他还怎么可能帮王淦青?
自己今天厚颜相求,几年前,还是扛着锄头种地的冯振昌,却一直和自己打哈哈,王淦青心里暗恨。
不过,他一点都没表露出来,他很清醒的知道,到今天这个地步,即使不能把冯家作为助力,也万万不能和他们结怨。
他在心里,却是隐隐的责怪起了赵县长,鞍前马后这么多年,那么多孝敬,这样关键的时候,都不拉自己一把。
不过,这样的怨恨,他同样不敢表现出来,从冯家冲回来,隔天,他又一个人开车去了县里。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找上赵县长,先找了些人侧面了解了一下,却始终不得要领,大家都知道他们五里坳镇要调整,但具体怎么调整,他是不是一定要走,谁代替他,一直没有确切消息。
撒出去不少钱和人情,却只得到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的消息,王淦青有些懊恼,不过,他现在连生气时间都不多,从今天这些人的反应看,他这个诸侯,是真的没几天好当。
狠狠的把半支烟在地上踩熄,王淦青到银行取了两叠现金。
“王镇长,跟我还这么客气,”晚上,一家农家乐的酒桌上,赵县长的秘书小严,拿着那个鼓鼓的信封,一直推辞着。
“拿着吧严老弟,之前你关照不少,以后,还免不了要你照顾,”王淦青说。
严秘书掂了掂那个信封,熟练的放进自己包里,“王哥,你别埋怨县长,说起来,也怪镇里发展得太好,这一次,”他朝上指了指,“是上面要下来人,县长他确实也没办法,”
上面有人盯上了这个位子,不是黄承中?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让王淦青轻松下来,“那真的没办法?”
“你知道嘉盛的计划吗?他们今年计划投资两到三个亿,建一个工业园,所以说,哥哥你现在的位子,抢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