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没有正式上课,也没有老师看着,大家都在教室里自习,小声聊天的人也不少,还有的趴在桌上睡觉。
教室里充满着新书的香味,交了学费的同学,已经领到课本,剩下没交的,包括冯一平在内,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同学,还没领到,估计要等明天才会发。
冯文也没有领新书,这时却翻着一本16开的书,冯一平知道,那是新的《历史》课本,肯定是里面温红的。
冯文幸灾乐祸的问冯一平,“出校被抓住,除草去了?”
冯一平拿出冯海涛的旧课本,回了一句,“是啊,出师不利!”
“扑哧!”两边都有笑声传来。
下午四节课的时间,就这过去,冯一平还从温红那里借来《英语》课本翻了翻,现在觉得很容易,一年级的《英语》,还很浅,中专学了三年,虽说不少都还给了老师,总有一些留下,加上他后来在网上看了那么多美剧,好莱坞大片,那些年熏陶下来,也学了一些。主要就是后来带着全家在东南亚旅游好多回,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从大学找了一个妹子,和老婆一起接受再教育,一周四小时,恶补了三个月,发音当然说不上准,但应付旅行途中的一些交流,却是没问题。所以,至少现在一年级课本里的这些简单会话,完全没问题。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还是聚在一起,把剩下的新鲜菜一扫而光。
吃完饭,离上自习还有近一个小时,冯一平找肖志杰和王昌宁,先到宿舍拿毛巾,塞在腰间,还是朝河边走,却不是看风景,而是去洗澡。
冯文看到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也跟了上来。
出校门,沿河向下走,大约一里地之后,有个拐弯,这里河堤边的树木粗壮,能有效的隔离外界的视野。事实上,将来两年的夏天晚上,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洗澡,只不过现在第一天,冯一平就带他们来到这个地方。
四人都是小伙子,晚饭后,附近也没有其它人在,四个人三下两下的就脱个精光,在不深的河水里狗刨冯一平是名副其实的狗刨,他一直是不会游泳的。
这次回校,好在没有老师等他们。
初中的第一个晚上,12的冯一平失眠了。9点40熄灯后,同学们相继进入梦乡,听着蚊帐外蚊子的嗡嗡声;翻身导致床发出的叽叽呀呀的响声;此起彼伏的鼾声;床另一头传来磨牙声;角落里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冯一平不但有个认床的臭毛病,睡觉的时候,还对声响特别敏感。睡觉的时候,手表、闹钟,一概不能放在卧室里。不说闹钟的滴滴答答声,就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眼下这种情形,他如何能睡的着!
好多年没有住过集体宿舍,更没有在翻身都做不到的床上睡觉的他,就这样听着寝室奏鸣曲,盯着窗外,在那皎洁月光下,灌木丛伴着虫儿的鸣叫,随着时而吹过的风,在随意摇曳。
看了大半夜吧,直到远处有鸡叫声传来,他才勉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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