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笔天文数字,居然眼皮都不眨一下,温书甯讥笑出声:“所以,你们是疯了?”
严峰笑着摇头:“我们董事长说了,钱可以亏,但sj’s的招牌不能砸,就算全部报废,也不会流出一件残次品。”
这轻轻松松的语气,当处理掉的是一堆萝卜青菜吗?那批纳米导体,光是原材料就是天价。
温书甯彻底没有耐心了,语气毫不客气:“你们sj’s要自掘坟墓我管不了,可这个项目里面,还有我们温氏的投资。”
严峰连忙说知道知道,心平气和的像只戴着假面的老狐狸:“违约金和部分赔偿款项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会找温总你谈。”
就算如此,风险共担,她也足足损失了几十个亿的流动资金,更不用说sj’s了,前期研发设备与投入就是一大笔,说废掉就废掉。
温书甯端着神色冷笑:“听严董你这口气,你们sj’s好像不缺资金。”
严峰笑脸相迎:“我们董事长确实钱挺多。”
温书甯目光一凛,声调一提,顿时咄咄逼人了:“既然不缺资金,为什么让我们温氏入股?”
合作之前她也有过这样的疑问,电子业的龙头企业,旗下产业链多样,怎么会缺资金,只是当时sj’s抛出了那么大块香饽饽,引来多少企业趋之若鹜,同是商人,第一关注点永远是利益,都想着来分sj’s的一杯羹,反而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
sj’s根本就不缺资金。
严峰打哈哈,只说:“这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
温书甯脑中一根弦突然扯紧了一下:“你们董事长是谁?”
合作这么久,她竟连sj’s真正的老板都没有见到过,若不是严峰嘴里一口一个我们董事长,她大概和所有人一样的想法,以为sj’s的老总就是严峰。
那个所谓的董事长,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甚至连一点身份信息都没有透漏出来过。
严峰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的假笑:“这就不方便透露了。”
温书甯被气笑了,甩手将茶杯撂下了:“你们sj’s是钱多得没地方烧吗?拿一百个亿来耍我!”
终于看出来了。
严峰礼貌一笑,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要开,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们法务部和财务部。”
“你——”
严峰拂拂西装,笑呵呵地往外走,接了个电话:“喂,在等我?就来就来。”
温书甯:“……”
电话都拿反了,还装模作样,她这么好敷衍?温书甯气得咬牙。
翌日,一则财经新闻曝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温氏银行资金套牢,财政出现赤字,即将面临资不抵债的风险。
消息一出来,不到一天,温氏银行的提款用户猛涨,大量取现,致使银行发生严重挤兑,股票一路暴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温氏银行一度陷入财政危机,那边,温氏银行执行董事温书甯教唆他人入室抢劫案开庭,并且败诉,判处十个月有期徒刑,缓刑一年。
六月中旬,烈日当空,空气里处处充斥着燥热。
判决结束,温书甯被判处缓刑,当庭释放,众多记者闻风而来,一早便蹲守在法院门口,一见温书甯出来,各家媒体扛着摄影机器一齐蜂拥而上,将温书甯与她的秘书围堵在石阶下面。
出口瞬间被堵住,记者迫不及待,比肩接踵地推推搡搡,一步一步逼向温书甯,她被推挤得连连后退,还未站稳,记者的收音麦就挤到了她面前,无数张嘴争先恐后,咄咄逼人地朝她张开。
“温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教唆他人入室抢劫?”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对一审的判决还满意吗?”
“会考虑上诉二审吗?”
温书甯的秘书挡在前面,冷着脸拨开人群:“让一下。”
然而,各家记者根本不买账,一拥而上,直接将温书甯的秘书推挤到人群中间,四周全是人,完完全全被围堵住。
没了秘书的阻挡,记者更加步步紧逼,话筒几乎戳到温书甯的脸上,耳边嘈杂不断,问题接踵而至,根本不给她转圜之地。
“温氏银行财政赤字是因为经营不善吗?还是因为内部分权问题?”
“温氏在sj’s项目投入了多少资金?资不抵债是因为投资失败吗?”
“温氏股票一路暴跌,集团有应对措施吗?”
“目前银行挤兑问题有没有得到控制?”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极其盛气凌人,温书甯被推挤得步步后退,耳边就没有一刻停歇,发问声震耳欲聋,摄相的闪光灯直直刺进她眼里,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句:“让开!”
只是,她话刚落,不知是谁,狠狠一推,紧紧围堵的人群一齐朝前扑去,正对温书甯,一股推力迎面过来,她脚下趔趄,下意识抱住肚子,整个人被狠狠推出去,跌坐在了身后的石阶上,半边身子一麻,痛得她脸色刷白,她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然而,面前一支支话筒不放过她,像一座大山,凶猛地压过来。
“温小姐,请你回答一下。”
“从你父亲买凶杀人,到你教唆他人入室抢劫,对于这种犯罪行为,你有什么说的吗?”
“温小姐,温氏最近黑料缠身,你的未婚夫却没有露过面,你们感情是否出现了问题?”
“传闻你们不合,是真的吗?”
她再一次被逼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