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陌上,老远见到王娘子在菜地里除草,忙得汗流浃背。
“王娘子,忙着呢!”
老麽麽冲着她喊叫一声。她猛然起身而望,见到她们主仆出现,笑道:“小姐,苏麽麽,您们怎么来了?”
“有事呢,你过来。”老麽麽向她招了招手。
“哎,来了!”
王娘子应声而来,当她看见竹篓里干瘪瘪的玩意儿发出嫩芽儿,不可思议地叫起来:“小姐,这,这东西真的可以种?”
“可以的。”
苏紫雁用带来的小刀把发出嫩芽的红薯和土豆切分出来,“你先翻地,等一下,我教你怎么种下去。”
“哦,好咧!”
挥起锄头,王娘子在空地翻起土。
老麽麽见自己帮不上忙,她先返回家中去忙其他活。
半个时辰后,陆桑娘扛着锄头出现,与王娘子一起翻地。
两个人干活总比一个人快,翻好地,整平地面,然后就开始种植。
苏紫雁指挥,两人动手,三人齐心协力,二个时辰,将所有的红薯和土豆全都种在地里。
交待王娘子以后怎么照顾这些东西,便收拾东西回家。
……
“小姐,这位公子怎么还不醒过来?”
老麽麽拧着眉头,脸色有点难看了,“小姐一直伺候着,实在,实在是不像话。”
“他脑袋受击,恐怕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眯起了双眼,苏紫雁笑得不怀善意:“本姑娘不会白伺候人家,他必须付出报酬才行的。”
“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他能给什么报酬。”
老麽麽一直对骤然出现的陌生人抱着很深的防范心理,神情愈发不满。
“银子啊!”
苏紫雁的眼珠子亮了起来,笑容灿烂极了,“瞧他一身锦衣绣袍,肯定不是差钱的主,咱们伺候他又救他小命,怎么也得给报酬,你说是不是。”
“哼,老奴才不想什么报酬,希望他快点醒过来,要不然……”
目光有些不善,老麽麽恨恨地瞪着床榻上的人儿,“外面已经有人怀疑小姐藏了个男人,简直败坏了小姐您的名誉,咱们真不该救他。”
“哦,有这种事?”苏紫雁并不知道这回事,惊讶地问道:“她们怎么发现的?”
“衣袍,他的衣袍。”
老麽麽神情很萧瑟,语气沉重:“咱们家没男人,突然家里晒出男人衣袍,别人自然会胡乱猜测。”
“无妨。”
事情已经发生了,苏紫雁不喜欢揣着明白去装糊涂,“若有人提问,麽麽你就告诉别人,说我表哥来了。”
“表,表少爷?”
老麽麽脸色有些不喜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怎么冒充表少爷。”
“麽麽,我外祖母家……”
好像自己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外祖母家的信息。
隐隐约约好像是贾商家族,曾经资助父亲苏忆文科举之路,后来两家人为何没再联系,她并不清楚。
“唉~”
老麽麽深深叹了口气,仿佛泄出了心头久抑的郁卒,道:“沈家出了一些事,搬迁远离,与夫人断了联系,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老麽麽语气有些惋惜:“当时老奴还想着带小姐投靠沈老夫人,无奈不知沈家在何处,只好来榕树村落脚。”
“麽麽,这里挺好的。”
苏紫雁笑了笑,“不知外祖母他们在什么地方也好,让这家伙冒充表哥也不会被人揭穿,多好的事儿。”
“他,毕竟不是真的。”老麽麽吭哧半天才讷讷道。
“真又如何?假又怎么样?”
苏紫雁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我们说他是表哥,他就是表哥,外人也会认定这个身份,这样安排很妥当。”
“……”
在她的坚持下,老麽麽默认下来。
第二天,苏家表哥生病,特意送至榕树村休养的事情,很快在村民口口相传。
与此同时,苏紫雁感觉乡亲们看着她的目光和蔼了许多,虽然经常还能听到一些欠抽的闲聊碎嘴。
不过是一些善意的猜测,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娃娃亲之类的预测。
“小姐,不好了~”外面响起慌慌张张的声音。
苏紫雁疑惑而望,只见老麽麽惊惶失措,额头的汗珠也簌簌而下。
忙上前搀扶住她,轻声问道:“麽麽别急,怎么了?”
“陆天生这个臭小子,不小心割破手掌,流血不止啊!”
老麽麽紧紧抓住她的手,方寸已乱,大声嚷嚷,“小姐,要马上去请大夫,再不请大夫就来不及了。”
“我去看看。”
脸上露出一丝厉色,苏紫雁抓过石桌上的一包东西,刚迈步又停了下来。
“麽麽,你找一块干净的棉布,再拿一点白酒,快点给我送来。”
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清楚,她快步往工地上跑去。
“小姐,慢一点,慢点跑……”
惴惴不安的老麽麽望着她跑出去的身影,立即掉头进入自己的卧室。
苏紫雁拐个弯,一眼见到众人包围成一个圈子,人人面露惊惧之色。
“让一让,各位让一让。”
众人见她出现,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
“陆伯伯,情况怎么样?”苏紫雁问道。
陆老头儿急得脸孔迅速泛了红:“挺麻烦,口子划得太大,不好止血咧。”
与此同时,苏紫雁亦亲眼见到陆天生的手掌,仿佛被刀切成两截似的,血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