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雁见过外祖母。”苏紫雁迎上刚下轿的老人,福身一礼。
沈老夫人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儿,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渐渐泛红,“莲,莲儿啊~”
失声喊叫出自家女儿的名字,沈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失态不已。
“外祖母,我是紫雁,不是娘亲。”苏紫雁心知她老人家思念亡女,由不得暗叹了一声。
苏嬷嬷跟着开口劝道:“老夫人,您看清楚了,眼前的是小小姐,不是小姐啊。”
“老夫人,您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沈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也跟着劝告。
在众人的劝告之后,沈老夫人终于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抹了一把泪花,睁着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儿,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这张脸孔,轻声喃喃地道:“像,真像,实在是太像了。”
“外祖母,我是母亲女儿,当然相母亲。”苏紫雁笑盈盈地回应她,搀扶着她的手肘,“外祖母,走,我们进去再说话。”
“好,好,好。”沈老夫人一脸欣喜。
一群人进入主院内,正堂里坐了下来。
沈老夫人端在主位上,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苏紫雁半刻,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老夫人似乎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一声,“孩子苦了你。”
“外祖母,我很好,一点都不辛苦。”冲着她老人家露出甜美的笑容,苏紫雁回应道。
知道她老人家表达的意思,不过苏紫雁并没有向她诉苦之意。
“你别骗我这个老婆子。”
沈老夫人看了一辈子的人,岂有看不出外孙女的情绪。
她视线一转,落在苏嬷嬷身上,吩咐道:“许家的,当年你陪着莲儿嫁过来,如今又伺候小小姐长大,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只有你最清楚,好好跟老婆子说说,相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老夫人,小姐和小小姐,实在是命苦啊~”苏嬷嬷宛如见到了最亲的最亲,向沈老夫人哭诉起来。
从苏紫雁的母亲莫名生病,再至半年左右时间去世,看似很正常过程,似乎又不太正常。
当年不察觉如何,这些年苏嬷嬷细想起来,觉得自家夫人生病事情实在是有蹊跷。
好好的人说生病就突然生病,不仅请御医治疗,其他大夫也请了不少,各种补品更没有缺少过,人却没有熬过来。
最叫人意外的是,苏紫雁母亲刚去世三个月,半年时间都没有,继夫人便被抬进门,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在这个礼教大过天的社会,男子亡妻之后,想要娶继夫人不是不允许,大部分人表示对原配夫人的尊敬,一般都是一年后才提出这种事情。
有些痴情一点的男子,三五年也不是问题,这种仅仅三个月后就抬亲人进府,实在是罕见。
最让苏嬷嬷想不明白的,当年宰相苏忆文和原配夫人十分恩爱,哪怕是对嫡女苏紫雁,亦是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绝不给月亮的宠爱。
然而继夫人进门之后,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有这个嫡女,从来不见他出现在女儿面前,至于女儿的是死是活,他从来没有过问。
哪怕苏嬷嬷带着她逃出相府,他仍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他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苏嬷嬷不仅将当年的一点一滴讲得清清楚楚,同时也把自己怀疑和不解之地,全都说了出来。
沈老夫人听完后,气得浑身哆嗦,又气又恨在失声叫起来:“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年过六十的沈老夫什么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听说过,仅苏嬷嬷叙说她已经明白。
自家女儿是被谋害的,自家外孙女确实是被逼得死里逃生,不得已的情况下逃出相府谋活命。
女儿送命,外孙女也差点没逃过一劫,全都是因为相府的那两口子。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沈老夫人狠狠地拍着桌子,有些浑浊的眼中亦闪过一丝狠厉决绝之色。
站在她身边的老嬷嬷心疼极了,赶紧劝告道:“老夫人,别气,小心伤了身子~”
“老货,给老身闭嘴!”沈老夫人怒喝了她一眼,心疼女儿的她实在是气坏了,“老身的女儿者被人害死了,老身还不能生气。”
“老奴错了。”老嬷嬷赶紧认真,仍然忧心地道:“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啊,表小姐孤苦无伶仃,无依无靠的,还需要您老人家照顾呢。”
老嬷嬷不愧是最了解沈老夫人的人,一番话又打动了沈老夫人的心,只见她老人家的神色渐渐缓了下来。
“外祖母,这位嬷嬷说的对,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母亲在地下也会不安。”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紫雁缓缓开口,“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记住这些事,该算帐的就算帐,该报仇的就要报仇,何必为了别人而气坏了自己。”
她对以前的事情,有些有印象,有些印象不深,尤其是母亲被害之事,若非苏嬷嬷这个时候说出来,她根本不知情。
当年才几岁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老夫人,小姐说的不错,我们要夫人报仇,绝对不能放过害夫人的凶手。”苏嬷嬷横眉怒目,一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老身的女儿,绝不能白白丧命。”此刻的沈老夫人咬牙切齿就像要吃人的老虎,眼眶中却蓄满了泪水。
苏紫雁突然间转移话题:“外祖母,您这次前来找紫雁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