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得听了刘国能的话语也是一惊,连忙按住刘国能的手,道:“统领,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大敌当前,相互猜忌只会自乱阵脚啊!”
经张自得这么一提醒,刘国能才反应了过来。
是啊,如今都要阵前临敌了,自己还在考虑军中有没有奸细,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让大军停止前进,反而会引起左右两军的猜忌,不能全心应敌。
“报,右翼军派人来过问大军何故停下”
果然,罗汝才那边已经有所顾虑了。
“吩咐下去,全军马上前进,迎战敌军。”
“是!”
旗号得令下去,农民军再次出击,还是按照原先的方案,三部合围,快速推进。
午时,两部大军相遇,大战一触即发。
刘国能骑马来到阵前,见对面旌旗蔽空,黑云压城,中军又有“陈”字大旗高挂,从阵势上看应该是敌方的主力了。
可是令刘国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居然在涡河前遭遇了官军。
早在薛王庄时他就听到了官军渡过了涡河,但当其领军前来时官军居然还在涡河南岸,也就是说在此期间官军没有移动半点。
“怎么会这样”刘国能内心疑惑,可现在临敌,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全军出击。”
刘国能一声令下,农民军中军前阵快速冲锋,直向官军杀去。
对面官军阵,一面“陈”字大旗迎风翻动,但旗帜之下,坐镇的却不是陈渊,而是一脸黑线的左良玉。
前几日制定作战计划,陈渊点名要他作大军前锋,左良玉贪生怕死,又知道此次的敌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便只一味推辞。
但陈渊却是不依不饶,道:“当年左将军在辽东对敌女真人时就以勇猛名贯三军,为何现在面对一二小毛贼却变的畏畏缩缩的,可当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为了给左良玉打定心针,陈渊还特地调拨了一万原开封城守军给他,是死了心要他作前锋了。
左良玉无奈,只好悻悻领军前进。
但当他们一过了涡河,就失去了与主军的联系,左良玉再不敢贸然行军,于是便在原地结阵,想先等大军过来,不想好一阵时辰过后,己方大军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农民军大军。
“怎么样探查到总督大人他们在哪了吗?”左良玉询问身边的卫兵道。
“目前派出去五里的斥候已经回来,却是没有发现我大军的行踪,只能再等等七里外的斥候了。”
听到这样的报告,左良玉脸黑的更沉,他知道形势已不容他再等,必须要考虑如何应敌了。
“诸将听令!”
“有!”
……
“杀啊……”
在官军部署好防御之态后,农民军那边已经杀声震天地扑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二千手持轻盾的刀盾手,他们以盾掩面,身穿棉甲,操持锋利的大刀片,负责为后面的大军开道。
“放!”
随着官军前阵指挥官的一阵令下,数万支箭羽从弓手们手中脱出,直楞楞地飞上天空,然后顺势向大地扎去。
“噔噔噔……”
大部分的箭都被农民军用盾牌挡住,箭羽没在盾上,发出轻响,却是对他们毫无杀伤。
“蠢货,还不用火铳。”
左良玉在中军用千里镜看到此场景,气极败坏的骂了一声,然后让传令兵赶快到前阵去,让那儿的指挥官改换武器。
前阵指挥官得令,又让火铳手行到前来,却不想左军平日疏于训练,只一个变阵便发生了混乱,反而给了农民军机会。
农民军冲锋的刀盾手抓住了这个当口,一气冲到了左军跟前,与其远程火力兵发生交战。
“把他们都给我砍死。”
猛张飞张自得骑马而来,一刀就将迎面的一名官军砍飞,带着两旁兵士左右直突,杀得官军连连后退。
左良玉想调来左右阵开封城的守军前来支援,却得到了两翼也被夹击的消息。
此时的战场之上,马首应,李万庆部和罗汝才部已移动到了预定位置,开始对官军进行无情的绞杀,官军一时损失惨重,隐隐有蹦亏之相。
左良玉见情况不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战马一横,拔腿就领着亲军逃跑。
主将逃了,其他官军望见,便更加无心作战,也发力逃命,官军立马四分五裂,一败涂地。
大战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农民军就已获大胜。
“哈哈哈,陈贼也不过如此尔!”张自得立马横刀,仰天长啸,杀得好不快活,见官军溃不成军,便又带着农民军掩杀官军残部。
官军下场凄惨,全军被敌斩杀的有二,被践踏而死者有一,被赶下河淹死者有三,只剩四成部队乘过来的舟船回到了对岸。
“渡过河去,将他们赶尽杀绝。”
在张自得的带领之下,许多农民军仍不满足当前战果,泅渡涡水,撵着官军的尾巴杀去。
农民军士气冲天,纷纷渡河杀敌,马首应部,李万庆部,罗汝才部都已过了河,大有一举拿下开封府之势,全军上下,只留下刘国能在南岸断后。
“陈”字帅旗下,大朔已被砍倒,刘国能打马而来,踏在旗面之上望着眼前一片战争残迹。
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这场大战就这么胜利了,虽然他内心是期望胜的,但这样的胜利实在太过于轻松了,轻松的有些诡异,让他不得不疑心起来。
“陈渊纵横沙场,知兵善战,不可能就这么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