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楼上谈事情淡的好好的,就听楼下一阵兵梆五四乱响。起初没在意,没承想安静了一阵后却又愈演愈烈,后又听见女人的声嘶力竭这才出来。
袁邵泉目眦欲裂,恨自己没有早出来。
在孙娟抬起手的瞬间,从楼上飞下一枚银元打在她的手腕上。银元掉在地上的声音脆响,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楚,银元在地上转了两圈儿才倒下。
王月如靠在桌边都闭上眼睛了,她没用,帮不了柳老板,更不敢看,女人的手有多狠她不是没有尝试过。结果没等来旁边肉贴肉的声音,却听见了银元落地的脆响。
楼下人的目光都被楼上二人吸引而去,准确的来说是被袁邵泉吸引过去。
赵四,赵五的手有点发抖,众人惶恐不安,事情好像不妙。
孙娟看见从楼上走下的人,表情狰狞,可不知又想到什么瞬间换上了一张妩媚的笑脸。
论谁也想不到现在这个乐的跟菊花似的女人刚才有多恶毒。
“哟!老爷,您也来听戏啊!不是说今天去军部吗!这春柳戏班是不错,我这刚说要把他们请到府里去呢!”
袁邵泉面色冰冷,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刚才还威武非凡的近卫现在都老实的跟鹌鹑一样大气不敢出,领头的更是希望变成鹌鹑蛋。气氛紧张,连没心没肺的双儿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滞,紧抓着衣角。
袁邵泉一步一步从楼上往下走,不紧不慢,张晋宗就在后面跟着看好戏。他可知道这袁三爷对柳老板感情不一般。
袁邵泉走到柳敬亭面前,看着还在按住柳敬亭的赵四,赵五,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点儿邪气。
赵四,赵五,被袁邵泉看的神经一突,立马放下了钳着柳敬亭的手,三孙子似的低头哈腰叫老爷。
“老爷!”
“老爷!”
那表情看着就心虚。
袁邵泉没搭理他们俩,轻轻捏着柳敬亭的下巴,左看了看,右看了看。
“啧啧!敬亭,你现在还真是狼狈!”
“托三爷的福。”柳敬亭扭头把下巴从对方的手上挪开。
袁邵泉捻了捻沾了血迹的手指。
“柳老板这是在责怪袁某?”
袁邵泉微笑,旁边的人看的毛骨悚然,这柳老板胆子真大,敢违抗袁三爷。
“不敢,敬亭哪里敢责备三爷,只是敬亭这春柳戏班庙小,盛不下三爷这尊大佛,三爷还是和大夫人回去吧!”柳敬亭也不看袁邵泉,拱了拱手。
袁邵泉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
“我能认为你是在向三爷我撒娇吗!”
柳敬亭睁大眼睛,他哪只眼睛看见他这是在撒娇啊!能不能再要点儿脸。
“你这娇我受了,谁让爷我喜欢你呢!”袁邵泉就是这么霸气,喜欢一个男人又怎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谁敢说他!抬手擦掉了柳敬亭嘴角的血迹,被血染红的双唇更显凌虐的娇弱。
戏堂内寒蝉若禁,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大名鼎鼎的袁三爷喜欢上了一个唱戏的男人。
受刺激最大的是孙娟,此时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老爷,话莫要乱说,容易落人口舌。”
“我做什么事何时需要你来管了,孙娟!”
被如此光明正大的告白,最惊讶的莫过于柳敬亭,他原以为他和袁邵泉不过是互利互惠,他看中他的色,他看中他的权势庇护。
被袁邵泉满眼的深情注视,柳敬亭有些不适应。他一直知道袁邵泉是霸道的,却没想到他有如此柔软的一面,柳敬亭不敢回视。
“今日你受伤了,先放过你!”
袁邵泉轻轻抚过柳敬亭的脸庞,柳敬亭虽觉有些疼,却被那份温柔安抚,有些不自在。
看见自己小心呵护的人被伤害至此,袁邵泉的眸子暗了暗。
袁邵泉看了一眼戏楼内的近卫,无声的笑了。
“没想到我袁家的近卫还有当打手的潜质,以前还真是埋没了。”
这次跟着来的近卫首领黎野在见到袁邵泉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原以为只是跟夫人来解决一点小事情,挣点儿外快,没承想撞到枪口上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怪他没有打听好。
“三爷!”黎野走上前听领袁邵泉对他们的处置,这种事情必然违反了军纪,没碰上三爷还好,碰上了就是大难临头。
“黎野,我还不知道你有当土匪头子的潜质,在袁家军当一个小小的近卫队队长,对你来说埋没了。”
“三爷,属下知错!”在袁邵泉面前狡辩比不解释死的更快。
“我都不知道,我内院一个小小的夫人就能调动我袁家的近卫,看来定的规矩也没什么用。带着你的兵各领六十军棍,活下来算你们命大,三爷我既往不咎,活不下来,三爷也不亏待你们,每家十个银元,黎野你!爷我多给些,你二十个。下去吧!”袁邵泉看了一眼黎野,挥手让他离开。
“是!”黎野脸色灰败,知道三爷这是不想让他们活了,六十军棍,有几个人能熬得过去。早知就不听大夫人的花言巧语,这柳敬亭明明就是三爷放在心尖儿上的,比之大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孙娟都看在眼里,这就是在打她的脸啊!这近卫军是他带来的,结果现在一个不饶。
“老爷,这六十军棍是不是有点儿多了,黎队长他们一直负责宅院的安全,从未出过纰漏,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就算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