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站的笔直,在他说到激烈运动时,眸中有不解之色,过了一会,似乎才想通,再看乔月,她好像没注意到这句话。
封少心里直翻腾,原谅他处男这么多年,以前是压根没想法,对男女之事也不在意,跟浪费时间差不多。
但是身边有了女人之后,那方面难免多想一点,前两天离开她,夜里睡不着,整个人焦躁。
现在可以在晚上抱着她睡觉,想的就更多了,可是……前路漫漫啊!
穆白本着医者本份,还是先处理冷星宇,小子的伤口不仅要缝合,脑袋也有淤血,需要做手术。
“把他抬走,给他家人打电话,做手术需要家人签字。”穆白大手一挥,手术的事就定下了。
李建华现在完全没了之前的样子,弯着腰,搓着手心的汗,岂止手心里有汗,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那个……穆医生,冷星的手术,你现在就可以做了,字我来签。”
“他家人呢?他是死了爸妈?”穆白毒舌起来,绝对不给人留面子,他当然知道市长大人活的好好的,怎么死呢!
李建华脸色难看了些,“那我打电话试试看。”
李建华很冤枉,别逮着他教训啊,这跟他没关系,冷家夫妇一直都是把孩子丢给他,学校开家长会,也是他去,出了事需要担保也是他,毕竟挨训被骂的事,不能让市长大人去受着。
至于他母亲,那是个女强人,现在也不知道是在饭局,还是飞去谈生意了。
果然,李建华打出去的两个电话,一个通了,说在国外谈生意,听说儿子脑袋被人开瓢,还是挺心疼,但是让他全权负责处理,一定要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专家不行,她可以打电话,从京都调人过来,但就是不说回来看儿子的话。
另一个,是对儿子失望,一年中,这样的电话打了太多,脑袋被开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今天也走不了,京都下来检查组,他正陪着吃饭呢!
李建华挂了电话,无奈的走回来,终于说了一句良心话,“穆医生,这孩子原来也挺乖的,可自从母亲生意做大了,长年不回家,父亲升官了,也常年不见人影,孩子的性情就变了,整天花天酒地,交一些狐朋狗友,但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今天才刚满十六周岁,缺乏关爱,孩子也挺可怜,这手术签字还是我来吧!”
穆白也没有再反对,“生了孩子不教,还不如当初就把他掐死,留他长大祸害别人,就是犯罪!”
李建华接不上他的话,这叫怎么个说法,现在很多家庭不都这样吗?
冷星宇被推走了,小孩子褪去身上那点暴虐,看上去也挺无助的。
封瑾被乔月推着进了办公室,压着他坐下之后,从后面看到他的伤口,更恐怖。
随着他轻微的动作,伤口也在不断的被拉伸。
“你别乱动!”乔月见穆白还没进来,从处置室找来消毒酒精跟棉棉签,“刀锋插进去有两寸,待会拔的时候,要打麻药吗?”
封瑾坐的笔直,“不用,直接来吧!你别看了,让穆白拔刀!”
他并不想让乔月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所有的伤痛,让他自己承受就够了。
穆白走进来,“如果她可以,也可以让她试试,不敢吗?”
乔月不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他做实验吗?”
“我觉得你可以,你的手法,应该不比我的差才对!”穆白忽然这么说,倒叫人摸不透他的意思。
封瑾按住乔月搁在他肩上的手,“你别管,让他来,他是医生,除非他现在脱掉这身皮!”
乔月现在有点讨厌穆白的自以为是,“这里是医院,是你的办公室,你要是再啰嗦,信不信我卸掉你的手,让你彻底回家歇菜!”
穆白正做准备,对于她的威胁,连头都不抬,“那正好,我已经两年没休过假了,你赶紧把我的手废了,我求之不得呢!”
欠扁的人,还有着一张欠扁的嘴,里里外面都欠抽,让人忍不住就想揍他。
乔月也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她不怒反笑,“行,你把他的伤口处理好,我再卸掉你的手臂,顺便两只手都,这样你就可以躺在床上,享受你的假期,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肯定很享受。”
穆白的背影僵了下,躺在床上不能动,被人伺候,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干净,“好了,我说不过你,封少校,你这位未婚妻,可是个厉害角色,你能震得住吗?”
他已坐到了封瑾身后,手按在他的伤口上,引来封瑾的深呼吸,那是疼的。
“不用你废话!”封瑾额头的汗都已冒了出来,额头青筋突起,但是他依旧一声不吭,还把乔月拉到眼前,让她坐下来。
也不知是穆白手法差,还是伤口真的太深了,拔出来的瞬间,鲜血喷溅,染了穆白一身。
封瑾握着乔月的那只手,猛地攥紧。
谁都不是钢筋铁骨,人是肉做的,骨头撑起来,扎上一刀能不疼吗?
乔月凶狠的瞪了眼穆白,可惜这人一脸无所谓的给他缝伤口,也不问要不要打麻药,直接缝合的针就上了。
“今晚要小心,去吊几瓶水,失血还是挺多,伤口也深,很容易感染,别有剧烈运动。”隔着口罩,穆白的声音嗡嗡的,乔月听不真切。
但是封瑾再一次的听见了,“你管的太多,做好你的份内的事就行!”
乔月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扑过来,但是有外人在场,她不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