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没松手,依然抱着毛毛,并指着对面的人,哄着毛毛说:“我教你打架好不好?咱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们全部蹲在地上像小狗一样,乖乖听话,任你使唤好不好?”
毛毛不哭了,许是坐在乔月怀里很有安全感,不禁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瞅着对面的几个人,举着小拳头,“打……打人……”
王进本身就是小混混,打砸商户的事经常干,真被抓住了,顶多也就是关上一两个月,出来之后,他们有的是办法报复这些不识趣的人。
“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兄弟们,给我砸,里面外面的都给我砸的干干净净,一个碗都别剩下!”王进一手插着腰,一手对着小店指指点点。
赵梅腿软了,瘫坐在地上,“别砸,求求你们别砸。”小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全部身家,砸了就等于要他们的命。
乔阳握着扁担,手背青筋突起,整个人都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似乎只要对方冲过来,他手里的扁担就能挥过去,敲扁对方的脑袋。
乔月抱着毛毛,逗着小娃娃,朝着王进走了两步,“砸店?今天你们要是敢砸,砸多少也赔多少,没钱赔,剁下手指充数!”
可是这一场架,注定是打不起来的。
匆匆跑来的孙晓,原本梳的很顺溜的大背头,也被晃的没了形,看上去有那么点狼狈。
他本来一直躲在暗处,这种小案子,给几个手下去做就好了,他只需要等着收钱,等着小弟们把钱拿到手,晚上再到朱家开的小饭馆大吃一顿。
孙晓虽然收保护费,但是摆明了说,也不是谁的保护费都收。
那些在镇上开了很多年的老店,他是不会去动的,像朱家这样的,他还没那个胆子,人家在派出所都有关系的,而且他们跟本镇的人,关系也很好,都很熟稔。
再有就是公职人家家属开的店,他也不敢动。
只有像吴春根这种,没权没势,刚来镇上,开个小店养家糊口的小店,才是他们的目标。
反正是没本的买卖,要到最好,真的要不到,吓唬吓唬,多给他们找点麻烦,倒也不至于真的把人家店给砸了。
就在孙晓背过身去点燃抽烟的功夫,乔家兄妹出现了。
又正巧,王进那小子站的位置不对,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先前也没看到乔月的脸,这会看见了,孙晓依然心有余悸。
当时放狠话,心里也不服气。
但是回家之后,躲在床上回想当时打斗的情形,猛的脑袋一凉,人也惊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怎么给忽略了,那小丫头的一招一式,像野路子,但又不是野路子。
以至于后来越想越心惊,打不过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从乔月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刀尖上混日子的人,对威胁两个字,最是敏感。
刚刚看见乔月的一刻,他脑子里的危机意识突然又爆发出来。
“停下,全部都停下!”孙晓边跑边挥手,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慢了,双方打起来,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大,怎么了?”王进一头雾水,他们都卷好袖子,打算大干一场了,停下干什么?难道还怕他们打不过这个小丫头不成?
孙晓跑的有点喘气,也顾不得把气喘均,“别……别打了,这事算了,以后这家的保护费不收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盯着乔月,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乔月把毛毛交给赵梅,赵梅一抱着孩子,立马捂在怀里,又担心的抓着乔月的手,“你小心点,别跟他们吵,春根很快就回来了。”
赵梅还想着吴春根回来,多一个人,底气也能足一点,可是她又哪里想得到,这帮小混混,又怎么会怕一个吴春根,就是再来仨,他们也照打不误。
乔月也认出孙晓,安慰的拍拍赵梅的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几天没见,你又活蹦乱跳了?”
孙晓对她心有余悸,干笑两声,“今儿这事误会了,要是早知道你跟他们认识,这保护费肯定不能收。”
孙晓现在还摸不透她的底,小心为上,少收一家保护费,免了一场麻烦,这笔生意还是挺划算的。
人家识趣,乔月当然也得给他一个台阶下,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是说但凡是黑道,都得打击消灭。
这世上,有白就有黑,相辅相成的道理。
乔月朝他勾勾手指,孙晓弯着腰凑上来。
乔月搭上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你做事得有底线,靠压榨他们收保护费,能赚几个钱?再说了,这也不是常久之计,将来怎么办?你这帮小弟要是没有奔头,往后还怎么跟着你干?做人眼有远见,往前看,才能看到钱!”
孙晓被她勾着肩,心里却毛毛的,总觉得不踏实,“你说的这话,我听着咋这么别扭,我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是不收保护费,不干架,那还叫什么黑道?”
乔月见他不上道,心里老大不高兴了,“滚!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干点好事?非要我找人天天盯着你们?让你们一笔生意都做不成,我看你们咋办!”
“哟,你这是啥意思?要断我们的后路?”孙晓不买她的账了,给她面子,而且好话说尽,难道还不成?
甩开她的手,站到她的对面。
乔月眯起眼,眼神在慢慢变冷,“断了又怎样?他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容易吗?三天两头还被你们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