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像我们年轻那会,这样的房子想都不敢想,只要头顶有片遮雨的瓦就够了。”人一老,便很容易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乔安平也想了自己小时候,“我爸那会死的也早,我妈拉扯我们兄弟三个,吃了上顿没下顿,那个时候挣工分,她一个人挣的,连吃稀饭都不够,我妈就经常到林子里挖野菜,采蘑菇,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往家里搬。”
乔安平跟封老爷子差着辈份,时代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家里都是苦命出身,既不是大官也不是地主。
封老爷子叹口气,“所以啊,别再总说这不好那不好,现在已经很好了,只要肯卖力气,吃得了苦,日子总会越过越好,再说了,我们家封瑾少年的时候,就在部队里打拼,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了,几年前,参加集训,全体被拉到深山老林,与世隔绝,一个月之后,出来的时候,跟个野人似的。”
“哟,我虽然知道当兵辛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辛苦,我家乔月还是不要当兵了,以后念个大学,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个老师!”乔安平的愿望很简单,在他看来,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就算没有什么大出息,他也知足了。
封老爷子本想告诉他乔月的真实情况,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估计要是让乔安平知道,非得吓晕了不可。
一夜的暴雨,到了次日清晨,雨停了,天空放晴了。
除了树叶上,泥地里的雨水痕迹,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昨夜的大雨。
乔阳天没亮就出去了,披了雨衣,新买的塑料雨衣,比以前的蓑衣好,披在身上,衣服不会淋湿。
他离开后,封瑾也没了睡意,爬起来清理院子里的积水,瞅着屋顶好像有点漏水,琢磨着找到材料,得把屋顶修补一下。
小家伙趴在乔月身边,睡的那叫一个香。
乔奶奶一早起来之后,封瑾便溜了进去,再一瞧他俩这睡姿,满脑门子的黑线。
“从今天开始,坚决不能让他跟你睡!”
瞧瞧这手都伸到哪了,小色鬼!
乔月果断拍掉他的手,护的跟宝贝一样,“跟我睡怎么了,你瞧他多可爱,睡着了像洋娃娃似的,又软又香,抱在怀里舒服的不得了。”
封瑾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但是真的吃醋了嘛!
吃醋的男人,行为都是很幼稚的。
封少走回去,把房门关上,顺便落下门栓。
回到床边,脱了鞋上床,从后面把人一抱,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是这么睡觉最舒服,昨晚他睡着了吗?
“你怎么上来了,外面天都亮了,万一奶奶进来看见可就糟了,”乔月在他怀里扭啊扭,试图把他扭下去。
“别动!”一瞬间,男人的声音忽然变的低沉沙哑。
乔月身子突然僵住,不敢动了,“大清早的,你要干嘛?”
好讨厌,真的好讨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睡一会!”他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有力的大手圈着她的腰,有力又炙热。
“你们在做什么呀!”
穿着卡通睡衣的小正太,撑着上半身,一脸呆萌的看着他们。
封麟是被他们吵醒的,不过人家也没有起床气,夜里不哭也不闹,真的省心的不能再省心了。
乔月一看见他的眼睛,立马把身后的某人抛之一边,“小乖乖醒了?要不要嘘嘘呀!”
嘘嘘这个词,不是她自创的,而是昨儿半夜,这小子醒了,大概还在犯糊涂,嘟着小嘴巴,嚷着要嘘嘘。
嚷了好几遍。
还是乔奶奶把他抱起来,走下床把尿。
虽然两个孙子都大了,但是乔奶奶依然动作娴熟。
以前乔阳跟乔月还很小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是乔奶奶给他们把尿。
乡下孩子,没有那么多换洗的衣服。
尤其是冬天,万一尿湿了,第二天可能就没有衣服换了。
所以乔奶奶几乎是每晚都穿着衣服睡觉,一夜下来,也睡不了多少时间。
乔月趴在床上,看着乔奶奶熟悉的动作,眼眶在慢慢发酸。
封麟解决完了生理需求,回到床上,爬到乔月身边,看了看她,才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小娃半夜醒来,看到的听到的,等了到第二天早上,几乎就会忘掉,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所以早上刚一醒来,听见嘘嘘两个字,小帅哥害羞了,咬着嘴巴蹭着枕头摇了摇头。
“不要吗?”乔月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故意又问了一遍,“可是我记得你夜里嘘嘘了好几遍呢!昨晚水喝了多是不是?”
“嗯……以后不喝水了。”封麟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屁股撅着。
封瑾越过乔月,拍了下他的小屁股,“既然醒了,就自己穿衣服起床,别赖床!”
“哦!”封麟坐起来,其实还是很想让乔月给他穿衣服,但是瞧见瑾叔不友善的脸,他不敢问。
两岁的娃,穿衣服也不是那么利索,好大这是夏天,衣服少,穿起来也简单。
“小子,谁让你当着女生的面脱衣服?”封瑾飞快的捂住乔月的眼睛,冲那小子吼道。
换衣服,肯定要先脱衣服。
他身上的卡通睡衣,总得脱下来吧!
脱了睡衣,就只有一条小内裤裤了嘛!
封麟眨眨眼睛,瞅着封瑾,衣服穿到一半,就那么停着了,小模样瞧着别提有多惹人心疼了。
乔月拍掉封瑾的手,用力推开他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