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没进去,趴在门外边观察乔月的神情。
那天乔月突然冲过来,那模样实在是太凶了,搞的他们心里都有阴影了。
乔阳拿着毛巾洗脸,笑呵呵的招呼他俩,“进来就是,又没人欺负你俩。”
满院子飘着香辣的味道,又是引得干活回来的村民,频频停下脚步,伸头往乔家院子里看几眼。
刚刚干完活回来,肚子饿的打结,闻到菜香,双腿都要迈不动了。
乔安平挑着扁担,里面担了些柴草,快要到家时,遇到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邻里,都要调侃他一句。
“乔老大有口福啊!家里顿顿吃肉,跟你一比,我们过的可就寒酸喽!”
“乔老大,听说你家乔月能把那没人吃的小龙虾,烧的有滋有味,回头让他也教教我家闺女,让我们也改善改善伙食!”
“有好东西,可不要私藏哦!”
不管人家说什么,乔安平都回以憨厚纯朴的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点头。
天色黑下来,院子里的光线,很快就会暗下去。
乔奶奶在堂屋里点上煤油灯,玻璃的灯罩,奶奶刷的很干净,尽管用了很多年,但依然透亮。
煤油也是要花钱买,家里平时都省着用。
但是乔月的屋里,却永远摆着一盏煤油灯,里面的煤油,永远是满的。
归来的农家人,说说笑笑,笑声传出很远,伴随着鸡飞狗跳。
赶鸭子上笼,可不就得弄的混乱不堪。
周娥因为昨晚的事,到现在心里还愤愤不平,经过乔家门外时,嫉恨的朝里面瞪了一眼。
就在林二旺捧着碗,坐在院子里大快朵颐的时候,乔家门口经过一个赶路的人。
嗅着特别的香味,那人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动了。
吸了吸鼻子,寻着味道找了过去。
“你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林二旺满脸的怒意跟警惕,毫不客气的说,如果那人敢做什么坏事,他肯定抄家伙冲上去。
张福跟林钱进正吧唧嘴,啃着虾钳,林二旺这一猛地咋呼,差点害得他俩把虾钳吞进嗓子里。
“哦,那个……我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那人穿着黄布褂子,看着并不陈旧,只是沾了些灰尘,手里握着一根树枝,走在乡村的小路上,既可以当拐棍,也可以用来打狗。
没错,就是打狗。
乡下有些土狗,贼凶狠,手上不拿根棍子,根本不走走乡串村子。
“哦,那你不用进来,我给你倒水,然后端给你,”二旺很自然的走进堂屋倒水。
乔安平洗了手出来,看见一个陌生人,靠在自家门边站着,问道:“你找谁?”
“我是过路的,来讨口水喝,喝完我就走,”那人又解释了一遍。
“过路?那进来坐着歇会脚吧!”乔安平客气的邀他进来。
乔阳也从堂屋里端了饭出来,中午根本就没吃饱,虽然中间吃了一个馒头,可是没怎么管用,而且回到自己家,他心情也舒畅,胃口自然更好。
再者,干了一天活,又热又累,吃到妹妹做的麻辣小龙虾,那股子麻辣劲,让自己的胃口瞬间大开。
乔阳也给他拿了凳子过来,“大叔,您请坐。”
林二旺端着水杯,板着小脸,把水递到他面前,“喏,你快喝吧!喝完了早点回家去,晚上可能要下暴雨呢!”
林二旺一本正经的防备,倒把那人逗笑了。
他接过搪瓷水杯,又从斜跨的黄布包里,拿了块干粮,就着水,一口干粮,一口水。
说实话,他的干粮真心不好吃,又冷又硬。
如果是在野外,吃着干粮垫垫肚子也就罢了。
可是偏偏,他此刻的对面,坐着正在吃饭的一家人,吃的还是惹人口水泛滥麻辣菜色。
乔奶奶简单收拾了厨房,冷不防见着院子里坐着一个陌生人,还吓了一跳,“哟,这是谁呀?”
“过……过路的!”
张福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给她解释。
不是他故意要大着舌头,实在是太辣了,不过辣的好过瘾。
乔月其实一早就注意到那人垂涎堂屋桌上的小龙虾,又见他虽然风尘仆仆,却不会叫人觉得邋遢。
所以,就在他啃干粮的时候,她悄悄回堂屋,盛了碗饭,再夹些菜,最上面摆着几只小龙虾。
端着满满的一碗饭,送到他面前,“大叔,吃一点吧!也没什么好菜,不过肯定比你的干粮好吃。”
朱源感动的有些不自在,连忙把干粮放在腿上,接过白色的粗瓷大碗,“谢谢你啊!”
“不用谢,谁出门在外,还不会遇到点麻烦,不过你还是早些上路的好,要是下了大了大雨,就更加不好走了,”乔月微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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