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些说?“徐朗大骂了声,也顾不得那侍卫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来。
眼下的汉王的确有了实力造反,可眼下时机尚未到最有利的哪一步,第一英国公的消息尚未传来,二来,祥瑞造成的影响还未达到理想的地步,也就是说先前的汉王美好的形象尚未获得世人的认可,也就是说眼下的汉王没有民心,一个没有民心的藩王想要夺取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也是他为何迟迟压着汉王不让他轻举妄动,一心博取声名的原因,想不到自己的一切良苦用心,汉王竟丝毫不明白,只听了一个臭道士的几句吹捧,便竖起了谋反的大旗,这不是胡来么?“一路想来,心头怒火几乎要燃烧了起来,几乎是冲进了朱高煦的府邸。
“军师,你来得很好,本王已经决定奉天靖难,需要军师从中谋划……?“朱高煦听得动静,扭头笑道。
经过潘天师一番游说,朱高煦最终的不安彻底去了干净,自己既是英明神武,如今府上也有四万兵马,还有济南作为内应,京城的英国公,他相信,只要自己奉天靖难的消息一经传出去,凭着自己在朝中的威望,还不一呼百应,夺了朱瞻基的宝座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语气不免透着几分欢快,却不想一句话儿说出去,并没听到徐朗的回答,不免有些意外,侧头看了一眼徐朗,见他面色不好看,一双目光仿佛能吃人,心头有些不悦,心道:“本王如今虽是王爷,可用不了多久,就是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给脸色本王看么?别忘记了,你当初落魄的时候,是本王收留了你!”想到此处,他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徐军师,这是何意?”
徐朗心头大怒,见朱高煦满不在乎的样子,越发气得气得脸色铁青,哆嗦着道:“奉天靖难是多大的事情,王爷也不与群臣商量,就这么盲目的桶了出去,敢问王爷你是怎么想的?”
朱高煦听这语气不善,心头也有恼道:“这不是商量过了,本王筹划了多年,想干什么,军师难道不知道么?”
徐朗道:“卑职自是知道,正是知道才觉得王爷此举,实乃大错特错?”
朱高煦哼了声,也恼了,大声喝道:“大错特错,本王倒也想听听看,本王哪里错了?”
徐朗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朱高煦一番醒悟都没有,喝道:“你一错不懂忍耐……?”
一听忍耐二字,朱高煦立即大怒的挥断了徐朗的话儿,冷笑道:“忍耐,嘿嘿,你从进本王府邸,除了让本王忍耐,你还做了什么,你想让本王忍到了什么时候,本王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父王在的时候,你让我忍到父王驾崩,等父王驾崩的,你让我忍耐皇兄,这些倒也罢了,如今朱瞻基那小子都登上皇位了,你还让本王忍,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又要本王忍到我这位好侄儿驾崩啊?”
这话儿透着不满,落在旁人了耳朵里,却是颇有几分玩笑的味道。
但场上无人敢笑,就是平日里最无所顾忌的潘天师也是一脸的严肃,更别说其他人,而那些刚刚听说汉王谋反消息的心腹则是从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担心来,谋反那是大罪,他们身为王府的护卫,不管有没有加入,也脱不了干系,万一失败,等待他们的下场是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徐朗被朱高煦这么冷言冷语的嘲讽了一番,竟一时忘了说话,自己这些年为汉王的谋反大业,尽心尽力,不敢说呕心沥血,也算是鞠躬尽瘁了,想不到落到了他眼里,自己这些年,不过是做了一件事,一时心头什么滋味都有,脸色一阵惨白,呆如木鸡的看着朱高煦,好一会儿脸上才慢慢转红,跟着一脸的铁青,他死死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忽然中风了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朱高煦的鼻子,道:“自古成就大事者,莫不是能忍常人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寻得机会,夺取天下,无论是汉高祖,隋文帝,还是李世民,还是我朝永乐皇帝,莫不是如此,可王爷你呢,有勇无谋,刚愎自用,有大志却无大才,心胸狭小,这样的能成就大事么?”
“你说什么?”朱高煦面色一黑,他一直自拟李世民,唐太宗李世民那是什么人物,虚心纳谏,厉行节约,劝课农桑,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的完美人物,他起初还有些自知之明,只说自己军师上比得过李世民,可禁不起属下爱的吹捧,渐渐也觉得自己是唐太宗李世民附体了,这些年来,何曾被人如此辱骂过,竟一时呆住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骂王爷?”潘天师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喝道。
这时朱高煦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辱骂本王,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么?”
徐朗冷哼了声,道:“王爷当然敢杀了我,王爷连谋反这种大事都敢做,杀卑职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朱高煦微微楞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朗,道:“你既知道本王什么都敢做,为何还要骂本王?“
徐朗面色缓和了不少,听了这话儿,竟叹了声道:“当年徐朗落魄,是王爷慧眼识珠,看中了卑职,让卑职进入王府,辅佐王爷,这份知遇之恩,卑职一直不敢忘,所以这些年,卑职愿意追随王爷左右!“顿了顿又道:”王爷的心思,卑职岂能不知,可王爷此举……实在该骂,卑职不骂王爷,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