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虎大为得意的看了一眼大小姐、沈艳秋,见两女子笑成了一朵花,心头顿生一股豪气,看了一眼杨峥,忽的想起那文章的事情,忙道:“杨大人,你快给我说说,那文章怎么了?“
杨峥摇头叹了声道:“都怪本官不好,上次给阮公子的文章,只是写到一半,公子走后,杨某头悬梁,锥刺股,囊萤映雪,经过一番彻夜苦读,终于写出了下半段,今日是想来麻烦阮公子,请阮公子务必帮帮忙,将杨某的这下半段,给阮大人长长眼,杨某也好放心啊?”
“不瞒杨大人,其实阮某早就看出,你那文章还有下半段,不然什么唐宋以来,置中书、元帅、枢密,而军国之权偏。此文武之分,出于三代之后也,看看,根本就没说清楚嘛?”
杨峥微微一笑道:“阮公子当真目光如炬啊,杨某佩服,佩服!”说着毕恭毕敬的对着阮虎行了一个大礼。
阮虎刚要退让,可一看两个大美人在一旁滴溜溜的望着,刚刚移动的脚步,便收了回来,大大咧咧的受了杨峥这一大礼。
杨峥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见一颗古树下,那道人影还在,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越发欢实了起来。
阮虎浑然不觉,洋洋得意的道:“杨大人,刚才阮某的诗词,你也听过,感觉如何?”
杨峥道:“相当的不错,就差赛过诗仙李太白啊?”
阮虎嘿嘿一笑道:“还是杨大人有眼光啊,既然杨大人信得过阮某的才学,大人的下半段可否让阮某先看看……?”
杨峥道:“这个自是没问题?”说完,便在身上摸索起来。亮如白昼的烛光里,杨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嘀咕道:“放哪儿呢,我明明带来了,放哪儿呢……?我明明记得带出来了……?”
“你是不是弄丢了?“大小姐小心的问。
“哎,你看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是不及人家阮公子,这文章是你亲笔所写,还能不记得么,既丢了文稿,大可背下给阮公子听听,今晚让阮公子带回去给阮大人长长眼,改明日,你返回府上将文章重新卷写一遍,再派个人送过来便是,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能引起旁人的怀疑不成?”一旁的沈艳秋笑吟吟的道。
杨峥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沈姐姐聪明绝顶啊?”
沈艳秋道:“可不是我聪明,人家是阮公子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又如此风度翩翩,想来也是个记忆力极好的人儿,才想到这法子?”
一听要背诵,阮虎本大干头疼,上次是人在屋檐下,不得咬牙背了下来,今日自己已是一如风云变化龙,地位身份不一样,自是不想再去吃那个苦,可沈艳秋这几句话,柔柔的,暖暖的,带着些许他从未听过的呢喃口音,顿时让他浑身骨头一软,此时此刻,不要说是背几句诗词,便是再难的事情,只怕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杨夫人说得极是,你的文章能有多难,上次我不是背了一半么,这下一半还能背不下来?”阮虎拍着厚实的胸膛满不在乎的道。
大小姐看他如此模样,忍不住掩着小嘴好一阵嬉笑,见杨峥目光瞪了他一眼,急忙收起笑容,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杨峥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让阮公子见笑了?”
阮虎道:“杨大人说哪里话,杨夫人这般模样,正是女儿家的本性,比起那些虚心假意的女子,可要可爱多了,我若是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子,便是为她死了也甘心啊,那里舍得呵斥半句?”
杨峥汗颜了一把,心道:“这不是调拨离间么?”
大小姐双眼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儿,娇滴滴地道:“阮公子可真会说话儿,可比有些人强多了?“
“可不是么?”沈艳秋不甘落后的补充了一句。
杨峥登时头大,忙道:“阮公子请听文章?”
阮虎不敢怠慢,急忙守住心思,不然一会儿丢脸可就丑大了。
只听得杨峥轻声道:“成周之制,以田赋出兵。万井之田,出戎马四百匹,兵车之乘;畿(ji)方千里,畿封方井,出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自五人为伍,积而为两为卒;自五卒为旅,积而为师为军。天子之六卿六军,诸侯之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而降杀有等焉。一方有事,则命将出师。迨功成献俘,将归于朝,即守职之吏;兵散于野,即缘亩之农。兵农固未叛也。至管仲相齐,欲速图霸业,乃坏周兵于内政。分国中以四乡,使国中之民为兵,鄙野之民为农,兵不服耒耜之勤,民不识干戈之具。以至句吴之君子,秦昭之锐士,成周之制变易尽矣。此兵农之判于三代之衰也……?”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峥硬生生的将这篇文章诵读了三遍,阮虎虽不喜欢诵读诗书,但记忆力的确不错,杨峥诵了两遍的时候,便已记得差不多了,等第三遍的时候,已是一字不落的记在脑海里,当着三人的面背了一遍,杨峥才放下心来。
杨峥又将明日送文章的时间,地点,以及接头暗语说了一遍,这次与阮虎抱了抱拳,就此告别。
阮虎有些恋恋不舍,可眼前两人看得吃不得,也只好作罢,记住了明日暗语,便匆匆上了岸,游荡了一番便就此离去。
阮虎一走,大小姐便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杨大人的耳朵提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道:“哼,上元佳节,竟让你家娘子这般勾当,你说说该怎么办?”
自从来了安南后,大小姐似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