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太抬举我了?“杨峥客气了声,不再多言,重新转身将手中的炭笔在雪白的纸上运转如飞,众人一时只听得沙沙沙得响个不停,宛如一曲江南小曲,动人无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杨峥吐了口气道:“好了,大小姐你看看?“
众人立即围了上来,沈夫人见雪白的纸张上,线条密密麻麻,但由于掌握了光线的缘故,纸张上的女子面容清晰可见,仿佛活了一般,那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似能说话似的,更被说那端庄貌美的模样,都极其逼真。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神乎其技的画法,末将还是头一次见?”王通满脸惊讶的赞扬道。
沈夫人到是见过别人泼墨作画,甚是是随意够上几笔,达到一个意境的画卷,但像杨峥这样的画法还是头一次见,更别说那逼真的效果,让她彻底放下心来,忍不住道:“画得真好看?”
杨峥活动着有些酸麻的手臂,道:“不成了,有些年头没画了,如今手生得很,若不然更好看一些?”
沈夫人看他眉宇间有几分得意,便知这话儿是谦虚之意,道:“大人说笑了,我大人下笔柔和有力,笔法虽看似简单,却没一笔都认真灌入,说是入木三分也不为过,最让人惊讶的是,大人用笔手法奇特,画出的线条却仿佛世间最柔最直的线条,能瞬间将这些线条糅合成一副形神具备的画卷来,我想大人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宗师?”
虽说杨峥的脸皮够厚,但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如此夸奖,无疑是一件得意的事情,所以杨大人的双目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神采,呵呵一笑道:“夫人可不要在这么说了,若不然我可要骄傲的,骄傲的人会有什么效果,我不知道,但骄傲的画家,我是知道的,必是画不出最美的画卷来,夫人也不想待会儿我把夫人画得丑陋不堪吧?”
沈夫人一听咯咯一笑,道:“大人可不是一个会骄傲的人?”
杨峥哈哈一笑道:“那可未必!”说完,冲着沈艳秋道:“沈姐姐,到你了,摆个销魂的姿势来?”
沈艳秋小脸腾得一下变得通红,这原本是两人的私密话儿,此时被他这么喊出来,饶是沈艳秋是弥勒教女子,也有些愤怒,瞪了他一眼,才走到大小姐坐过的地方,落了座,微微伸出小手指,慢慢放入小嘴里,轻轻撕咬开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古人果然不欺我啊?”杨峥双眼一亮,手中炭笔立即运笔如飞起来。不多时画卷上多了一个清晰的轮廓,虽说尚未看出面容,但神韵已经具备,沈夫人、王通看在眼里,越发敬佩不已。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见杨峥勾出了最后几笔,然后定睛看了急眼,忽的想起了什么,猛的从怀中摸出一把小道来,在自己的中指上,轻轻划了一刀沈夫人等人吃了一惊,王通道:“大人,你画不出画儿来,也无需自残啊,大不了我们不让你画便是?”
杨峥哈哈一阵大笑,道:“王将军误会了,这是一种画法技巧,可不是我自残?”
“哦,不是自残就好,不是自残就好啊?”王通一副大开眼界的模样,待感慨了一番,再去看那画卷,那原本一对暗淡无光的朱唇,经过这鲜血一点缀,整个画面顿时变得鲜活了起来,颇有几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立体感,众人看了几眼,纷纷叫好。
沈艳秋大为得意,急忙跑过来,见画卷上的自己,唇似丹硃,莲脸生波,桃腮带靨,好不俊美,一颗心儿满是欢喜,小心的将画卷从架子上取出来,拿到了一旁细细欣赏去了。
杨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揉着发麻的臂膀道:“沈夫人到你了?”
虽说早有准备,但这般画像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直到杨峥细细说了一番姿势该如何摆,如何才能保持自己最美的笑容,沈夫人才以最佳的状态落了座位。
杨峥匆匆扫了几眼,便开始落笔,动作极快。
王通看他模样,有些担心,不住的在一旁的道:“大人,你且看仔细些?莫要画错了?”
杨峥汗了一把,道:“王将军请放心,定不会少了夫人的?“
王通似有些不相信,干脆蹲在杨峥身边观看,见他手中炭笔时而勾勒,时而大跳跃,与先前大不相同,顿时好生担心起来。
杨峥看得好笑,这种画法与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利用了直线的透视变化,通过画面的“五点一线”,总结归纳出来,并化作熟练技巧。五点虽各有自己的位置变化,但只要掌握住它们与地平线的密切关系,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因为五个灭点中有三个——心点、距点、余点——都是平行于地面的变线所集中的点,故而它们都在地平线上。
不与地面平行的倾斜变线所集中的天点和地点,也与地平线紧密相关。除它俩分别在地平线以上或以下外,它们的“底迹”仍属水平变线,仍然消失在地平线上。所以,找灭点或地点的确切位置,只需先找到它的底迹的灭点(如找屋顶斜面消失的灭点或地点,先找到构筑屋顶的山墙的灭点),不外乎是心点、距点或余点,灭点或地点准在它们之一的垂直线上。之所以用这种画法,说起来,还是在于杨峥想将这幅画卷画得更完美,达到光彩照人的效果,另一方面,沈夫人虽风韵犹存,但毕竟将近四旬的年纪,纵然是保养的极好,也达不到刘奶奶六十演十八少女的效果,所以细细端详之下,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