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院中脚步声不断,跟着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老者,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到了杨大人身前一丈处,微微抬起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杨大人……?“
“咔嚓”。的一声,杨大人手中的大剪将一株花草给齐齐剪断,一片绿色的树叶,随之滑落了下来,至此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停止了手中的修建,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丈外的红袍老者,笑着道:“原来是黄大人,看你一脸的喜庆,莫不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黄福,听了这话儿嘿嘿一笑道:“何以见得?”
杨峥哈哈一笑道:“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心情佳,穿山逛林畅心怀,何方有美娘?天降奇缘机遇巧,秋雨停息胸怀耀,起早摸夜探,奇妙天界有神瓢?黄大人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黄福听这一番调侃,丝毫不气恼,仍旧嘿嘿干笑不止,将一脸的喜色展露无遗了。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是什么好事啊?”杨峥忍不住问。
黄福这才停止了笑意,走上前几步道:“王将军,王将军大获全胜了?“
杨峥正转修剪一丛翠绿的花朵,闻言猛的转过身来,失声道:“你是说,王将军打退了黎银的四万大军?“
黄福粘着长须哈哈大笑道:“何止啊,王将军不仅大败黎银大军,还迫使他们都投降了,这次黎利算是彻底完了?“
“好,好,打得好啊,这些黎利是完了!完了!“杨峥连叫了几个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福道:“大人快别笑了,城外都等着你去授降呢?“
“哦……?是么?”杨峥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花草,好一会儿才丢了手中的大剪刀,道:“你等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就去!”
要说,这次王通的确厉害的紧,在今日一早彻底偷袭成功后,彻底激怒了黎银的内心,一直以来,王通都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主儿,这些年那一场不是被自己追着跑,那有今日这般主动,大怒之下,也顾不得军心不稳,亲自率领大军攻了上来。
当然了,愤怒归愤怒,黎银并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在集合队伍后,他分析了六座城门,唯独东面的王通守护的抚州门,此门四面开阔,最适合骑兵进攻,而且他刚才已经打探过,此门的将士,比起其他城门上要少五百人,这对他的士气无疑是最好的鼓舞,当下决定就从这座城门进攻。
鉴于大明的火器太过厉害,天亮反而不利于进攻,此时天色拂晓,山间的烟雾还未彻底散去,此处看起来仍是一片模糊,这个时候是最佳攻打城门的时候,当下连下几道号令,四万大军向抚州门进攻。
战事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他们固然个个英勇善战,破釜沉舟,但城内的将士莫不是如此,一时双方你来我往厮杀得好不惨烈,城内将士早已将准备好的大石头、大木头向城楼下的士兵砸去,一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更别说那些比雨水还要密集的火铳,虽在朦胧的早上,但黑压压的都是自己的将士,连绵不断的火铳,给他们的进攻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混乱之中,还是有不少将士被射杀,当然了,他们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在各种攻城略地的工具下,还是有不少将士冲上了城门,城墙上的大明将士也死伤不少,若不是其他城墙将士赶过来支援,王通的这座城门未必守得住。
这一战从从早上战到午后,双方你来我往,厮杀得好不惨重,他的将士死伤不少,城门外尸体在抚州门前堆成了山,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城门却没有被打开半分,这让他又气又恼,眼看天色将黑,他严令士兵,如果不能拿下抚州门,军法从事!
迫于号令,午后又展开了最猛烈的进攻,他相信眼前的王通,已是强弩之末,只要自己咬牙坚持下去,攻破城门是迟早的事情。
所剩的三万将士在他最严厉的号令下,与午后开始,便向抚州门发动了冲击,这次吸取了早上的经验,知道城墙上的火器、箭弩和木石太猛,再用吕公车,龙爪之类的攻城利器,必会大受影响,所以他果断的取笑了这些利器,直接攻打城门。
在各种号令的严明下,三万将士像发疯一样攻向了城门,他们用手中的朴刀,完工,刀枪棍棒,总之一切能用的武器都用在了砍杀城门,在如此疯狂的进攻下,厚如城墙的木门,竟被将士们硬生生的砍出一个破洞,望着洞口越来越大,看到的攻破城门希望的将士,越发疯狂起来,洞口越砍越大。
黎银望着那渐渐能融进一个人的洞口,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旦城门被攻破,他相信这座交州城一定会属于他们的,但很快他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敌人如此疯狂,让王通始料未及,但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往日迫于军中将士不团结,他才不得不畏首畏尾的,如今身旁的两万将士号令严明,训练有素,往日商议的情景一去不复返,他王通也早已不是往日的畏首畏尾的王通了,他变得敢打敢杀了。
城门越老越大,身旁的副将慌了,按照他的心思,城门已破,再让将士们攻上去,无疑是送死,唯一的法子,就是下令将士们后撤,与敌人展开白刃战,仗着对城内地形的熟悉,打败敌人也不是不可能。
要说这法子并没有错,但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