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一笑,与这件事上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眼看气氛差不多了,杨峥才淡淡的问:“最近的事情,你这里离紫禁城不远,想来也听说了吧?“
徐朗点了点头,听村民说了些,今日我又向人打听了一番,所以倒也知道个大概。
“你怎么看?“杨峥问。
徐朗没有立即应答,而是想了一会儿道:“以老朽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大人此举还有欠考虑之处?“
“愿闻其详!”杨峥心头一动,这两日他虽有意将事情闹大,其目的一方面无疑是通过这一次让言官看看自己的实力,趁机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让他们在自己的事情上老实些,别没事找茬儿,毕竟他还要做的事情不少,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朝中对于自己私自建议将西洋宝物让给皇室,如不能弄清楚这股风气,他为皇帝开设的拍卖行怕是不用赚银子,就会被日后的口水给淹死,虽说他在引导大明走向更好的康庄大道上,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心肠,但也不想死在风口浪尖上!因此在布局上,不免急躁了些,如今细细思索,这盘棋看似下得面面俱到,事实上那里缺了什么,他还很不知,这也是他急着徐朗的原因所在了,对方的实力无疑之一,如今更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件事,自是比自己看得要深入些,想到此出顿时精神一振,忙坐直了洗耳恭听。
“以我看,此番棋局欠考虑一共有三点?“徐朗压低声音道:“言官品秩虽不高,但政治地位极为突出,自我朝tai祖始,便因身份独特,职权特殊而多次左右朝局,他们以骂人为己任,靠着一封封奏疏弹劾过多少三品以上高官,但凡与他们交恶的官儿,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皆罢。这才是言官的可怕……此番言官咄咄逼人,你奋起反抗并没有错,但你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什么?“杨峥心头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徐朗盯着杨峥看了一眼,道:“你自己的安危!以及你身上担负的使命?”
“此话怎讲?“杨峥低声问。
徐朗徐徐道:“我朝规矩,被言官弹劾的下场,不是留就是走,鉴于前面的诸多榜样,留的可能性不大,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你走人,一旦你远离权力的中兴,再大的使命又有何用?谋大事者,需当未虑胜先虑败的打算,一旦我们这在里失败了,也得有个撤退的章程才是,不至于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杨峥道:“军师说的是,是我糊涂了!那第二点怎么说?”
徐朗道:“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一句话可以成一件事,一句话也可以败一件事,这并非危言耸听!只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关键,能否能成,取决于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