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殿下以万金之躯,却想要带兵剿灭弥勒教,这份胆识让微臣十分的佩服!“杨士奇慢腾腾的开口说道,这句话说得无比陈恳,所以便是其他的几人也暗暗点了点头。
杨士奇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只是,眼下的情境,微臣以为,安抚杭州人心惶惶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皇帝志在迁都,江南运河是京杭大运河的命脉所在,一旦迁都,大量的物资,人力,势必会沿着京杭运河运送至杭州,倘若江南运河疏通不利,迁都只怕——?“
朱瞻基刚才也只是一时气愤弥勒教的手段如此残忍,才说出了亲自征讨弥勒教的气话,此时冷静下来,才觉得杨士奇所言极有道理,略一沉吟后,便道:“杨爱卿所言极是,杭州是京杭大运河的最后所在,父王若是想迁都南京,所依靠的必然是运河,如此一来,杭州的位置便极为重要,孤听说,江南运河因为多年的淤积,导致河道变窄,河床不断抬高,难以载起过往的船只,若不及时疏通河道,一旦父王迁都南京,必然大受影响,迁都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举国瞩目,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说起来,江南运河的疏通才是头等的大事,孤险些忘记了?”
众人见朱瞻基冷静了下来,登时放下心来,又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暗自点头不止。
“难怪当年成祖皇帝如此看重,这太子的确有过人之处啊?”杨士奇亦是黏着长须暗暗点头不止。
朱瞻基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众人个点头不止,心中也有几分得意,可一想到弥勒教的罪行,顿时大为气愤,哼了声,道:“弥勒教如此猖狂,朗朗乾坤下,竟杀我大明百姓,毁我河道,实乃罪不容诛啊,孤决定派遣锦衣卫秘密打探弥勒教的所在,待孤安抚了杭州百姓,疏通了江南运河,这弥勒教孤绝不会放过他们!”
胡滢一听朱瞻基话中之意,还是有去杭州之意,微微楞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忽听得朱瞻基扫了他一眼,道:“胡大人放心,孤没弄清楚弥勒教之前,是绝不会轻举妄动了,这一次孤只是去看看江南河道,顺道也体察体察民情,也好等父王迁都南京后,对江南的风土人情,也有所了解!”
胡滢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殿下能这么想,卑职便就放心了!”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孤这次去杭州是秘密行动,所以去的人数不要太多,着锦衣卫沿途保护,另外,胡爱卿当年以寻访道士张三丰为名,从陆路遍访各州、郡、乡、邑对江浙一带极为熟悉,这一次就着你与杨爱卿一同随孤前往吧?“
胡滢,杨士奇立即躬身领命。
杭州,彭家府邸。
后院的一座阁楼内,大小姐拖着腮帮,望着窗外的一棵芭蕉树,那芭蕉树经过前两日一场大雨的灌溉,枝叶极为茂盛,蒲扇般的枝叶散了开来,让人看在眼里恨不得上去捏一把,仿佛能捏出水来。
大小姐看了一阵,轻轻叹息了声,手中的一只湖笔,百无聊赖地正在纸上胡乱的勾画起来,虽笔法略显生涩,但这里一勾,那里一画,涂涂抹抹之时,随着自己心情,不多时一张画向便出现在那张洁白的宣纸上。
大小姐托着的腮帮,不经意间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登时俏脸一红,眉宇间多了几分惊讶,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杨峥丰神俊朗的面容,出奇的被清清楚楚的画在了纸上。
大小姐痴痴的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了他的脸颊,眉宇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笑意,玉手轻轻伸出,玉指在那俊朗的脸庞轻轻的抚摸着,不多时划过嘴角,当目光触及杨峥的漆黑的眸子时,心儿砰砰砰一阵乱跳,大小姐心头一惊,急忙收回玉手,轻轻按在起伏不定的sū_xiōng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撇了一眼画面上的杨峥,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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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跟着轻轻道叩门声”咚咚咚“响起,一道人影翩然走了进去,望着窗前的大小姐,轻声道:“双儿,为娘可以进来么?”
大小姐一阵好笑:“进来都进来了,还用得着问么?”
笑归笑,嘴上还是说应声道:“当然可以了——?”
刚说完,忽想起桌面的字画,吃了一惊,若是被娘亲看见了,还不羞死人了,急忙抓起那张字画,目光落在杨峥的眼眸上,轻声道:“只好委屈你了!”话音一落,玉手五指一用力,可怜的杨峥就被大小姐蹂躏成团,丢进了床底。
“双儿,做什么呢?”彭夫人的声音便在这时传来。
大小姐俏脸一红,低声道:“女儿看书呢?”说着,急忙从书架上拿一下了一本线状古籍,放在书桌上,方才松了一口气。
彭夫人倒也没疑心,翩然走了进来,在大小姐一旁的竹椅上坐下。
大小姐忙起身,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推到了彭夫人面前,轻声道:“娘亲怎么来女儿闺房了?”
彭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这不是你们就要出发了么,为娘来与你说说话儿?”
“娘老了,最近也没过问彭家生意,这些时日,生意可还好?“彭夫人随口问了声。
大小姐淡淡一笑,道:”恩,好多了,自从华安弄了什么招亲宴会,我们彭家的生意着实火了一阵子,生意比起往年好多了,加上招亲宴会华安帮彭家赚取的银两也不少,女儿除了赔偿前些时日,因大火遭受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