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雪灾一天比一天小,加上朝廷有消息传来,朝廷已从各路调拨粮草,一旦大量的粮草进入苏州城,江南灾情必然会缓解,加上各地太仓都开始打开,粮食一多,灾情一旦减轻,他们囤积的粮食价格上,必然会下降,那时候再来卖可就太亏了,所以许多商家按耐不住,找他来询问。
他自知自己在这方面是外行,也不敢擅自做主,便派人去了一趟宁王府送了信儿,让宁王务必来苏州一趟,若不然整个苏州城的商家怕是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大明藩王,从永乐后期,藩王在封地也有许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见;不得擅离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请,得到允许后才能成行;如无故出城游玩,地方官要及时上奏,有关官员全部从重杖罪,文官直至罢官,武官降级调边疆;藩王除了生辰外,不得会有司饮酒;王府发放一应事务,地方官要立即奏闻,必待钦准,方许奉行,否则治以重罪。王府官亦改用高年不第举人、落职知县等担任,成了位置闲散之地。对宗室的约束还有:不得预四民之业,仕宦永绝,农商莫通。不得到京师,如有出城越关到京师的,即奏请先革为庶人,然后发往凤阳高墙圈禁,同行之人,发往极边的卫所永远充军。宗室不得擅离境外,有居住乡村者,虽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画卯,如果一期不到,即拘墩锁,下审理所,定罪议罚。从郡王至仪宾以下,不得与文武官员往来交结及岁时宴会。请名、请婚也很严格,未经请准,只能呼乳名,不得婚嫁,以致走京游棍以请名、请婚为由乘机勒索宗室钱财,导致许多宗室壮年以后都未能请到名字、成婚。由于宗藩条例多,宗室动辄得咎,被废为庶人的不少。藩王势力经过多次、多方面的削夺之后,已绝对不能与皇权对抗,皇族内部武力夺位的可能性在正德以后已经消失。那些好饮醇酒、近妇人的藩王,因其对朝廷没有威胁而被称为“贤王”,受到奖励。宗室成了不农不仕、啖民脂膏、被软禁于封地内,轻易出来不得,一旦被发现,那是大罪,所以这次的会面两人可谓是慎之又慎了。
一番客套后,众人落了座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儿,三人之中,宁王与香坠儿都是风雅之人,与刚才窗外的曲子少不了一番讨论,而徐宗显虽是世家出身,但全没祖上文武全才的本能,倒是与军务大感兴趣,因此宁王与香坠儿的话儿,自是插不上嘴吧,只好将目光一直停留在香坠儿的脸上。
要说这香坠儿的名声,他自是听过,也见过几次,只觉得这样的人儿,就是让他死上几次也愿意,自从第一见了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本想用点手段,将这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儿,弄回自己府上好好伺候自己,可一番打探,顿时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不说眼前这的香坠儿是宁王的人,就是不是,他也不敢轻易去碰,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永乐逆臣铁炫的女儿——铁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