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局面也可以说是我们往日太得意忘形了,之所以有今日之忧,是因为以前没有考虑得长远,好在这一切还不算太迟,一切才刚刚开始,难得是诸位都从中醒悟过来,所唇寒齿亡,我相信只要诸位都团结一致,区区一个况钟并不难对付?”
众人今日能来金家,本就是来讨教应对的法宝,眼看金公子沉着自信,人人心有不免升起了希望,赵老爷子道:“我们苏州素来以你金家为首,金公子有什么法子,说出来便是,只要能让那姓况的停止这疯狂的举动,我们便是听你号令也没什么?”
这一提议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叫好。
金公子面上古井不波,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头早已乐开了花,金家是苏州第一家,但多半仗着金老爷子工部尚书的影子,如今老爷子致仕在家,金家影响力大不如前,甚至几家大户富户都展露出与金家抗衡的势头,这多少让金公子有些担心,这次况钟在苏州城以断案为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弄得满城风雨,金家树大招风、叶密惹雨,自然首当其冲,但自己家里毕竟住着一个太子太师,大学士,在面子上,声誉上,姓况的也不能不有所顾忌,所以这几日金家的案子,多半是家中的奴仆,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旁支一些琐事,虽说被况大人责令退了将近千亩良田,但比起其他大户动则上千上万的良田, 金家的这点良田着实不算什么,除了前日让金家大公子丢了一个脸面外,其金家根本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损失,这些让金公子对况钟难得多了几分好感。
但好感是一方面,对于金公子来说,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职,就算再有好感,也不能与金家在苏州第一家的地位相比,如今金家地位已有摇摇欲坠之势,若不趁机往上拉一拉,难免会有沉船的可能,本来金公子还在思索如何寻找这个机会,没想到况钟的雷厉风行,倒也给了他这个机会,为了避免引起富户、大户过多的反抗,况钟在断案之时,避开锋芒,对苏州大户、富户并不不直接出手,而是选择了其府上的仆人开刀,这些人仗着自家主人的身份地位,狐假虎威的事情没少做,外加为人手段不够高明,少不了落下一些把柄,所以被百姓告状一个告一个准,短短几日苏州大户的家丁家奴,纷纷因官司,被况知府要求退田,收到了委屈的奴仆家丁,自是寻找大户富户找庇护,毕竟是自家奴仆,也不能看着不管,如此一来算是把自己也套进去了,这几日因奴仆哭诉退田而插手的大户,没少退田。 可以说况钟的这一招旁敲侧打很有效果,这些富户、大户吃了亏,才想着找回脸面,可一家之力,根本不足以应付况知府的雷霆之怒,这才想到了唇寒齿亡的道理,来寻找金家商议了?
若非如此,金家未必有今日的盛况。
“金公子如今的苏州城唯独你金家家大业大,又有金老爷子坐镇,也唯有你能与那况阎王说说话了?让他别那么折腾了?再折腾下去,这苏州我们是住不下去了?”赵老爷子道。
其他富户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金公子一笑,对于众人这番话儿并没有太当真,背井离乡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帮大老爷们在苏州家大业大,过惯了温柔乡的日子,那会舍得这繁华之地,再说了,看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哪能吃那离乡背井的苦,因此这话儿也只能算是一种口头上的发泄,倘若真走了,与金家来说到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诸位说笑了,诸位都是苏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住上了几辈子了,子子孙孙都在苏州活得好好的,岂能让一个姓况的逼得背井离乡呢,这不是打我们苏州人的脸?”
赵老爷子轻叹了声道:“话虽如此,可金公子你也看到了,这姓况的是如此作为,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了,若金公子再不管一管,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只能走背井离乡的老路了?“
金公子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是老天爷给他重整苏州第一家声望的好机会,若能成功的挫败了况钟的举动,这帮老家伙还能请看了金家,请看了他这个金家掌舵人。
“赵老爷子说哪里话,在这苏州城,谁不知道我们是孔怀兄弟,同气连枝。如今你们受难了,我们金家岂能坐视不管,再说了,姓况的能这么折腾你们,未必就肯放过我们金家是吧,所以帮你们,也是在帮我们金家,我金家但凡有一息尚存,就一定与姓况的周旋到底!“
“好,好,我们都支持你,只要金公子能把姓况的压下去,从今往后在这苏州城里,我们惟你金家事从?“一个富户大声道。
“不错,金公子只要能压下姓况的,我们都愿意听金家的号令!“赵老爷子咬牙道。
金公子大喜,面上却收了笑容,目扫视众人轻叹了声道:“既然诸位如此看得起金家,金某若是再推辞,就有些对不起诸位的信任了,所以请诸位放心,这事儿我金家一定管到底!“
赵老爷子生怕金公子把话说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吃亏的还是自己,急忙道:“这姓况的着实有些本事,看他在苏州三年所做的事情,倒也是深得民心的好事,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金公子你切莫轻视了他?“
另一个富户道:“可不是么,我听说那个姓杨的巡抚也与他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这次姓况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断案为名责令大户富户退田,实则就是受到了这姓杨的指点,就是这次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