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不语,似有些心动。
彭东宝继续道:“再说说咱们的粮食,从宣德五年年末,到今日也有半年多了吧,这半年来粮食囤积亏的多少,你们比我更清楚,我们裴家就亏了上千两银子,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苏州的局面就是一团浑浊的谁,王侯公孙,富贵闲人,富户大户、朝廷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时吃下的小鱼罢了,无论苏州的局面是朝廷掌控还是大米商掌握,与我们能多大的好处呢,我想好处不会太大,既如此我们何不在双方局面不明朗的时候,选择一方投了过去,粮食卖了价格是底了些,可真的很低么,不见得吧,难得是人家给的全款的银子,这足以看出人家有这个实力吃下我们的粮食,若我们这个时候不及时把粮食卖了,等局面不可控制的时候,苏州还有我们立足之地么,依我看,苏州的米价无非是两种结果,其一,朝廷掌握了局面,平衡粮价,那时候粮食的价钱如何,你们都明白,绝对少于三两,其二,朝廷没能控制局面,大米商把持苏州粮食价格,所出现的局面无非是米价疯狂的上涨,最终突破七粮,可你们睁开双眼看一看,苏州如今的情况,雪灾加上水灾,百姓早已吃不起这么高昂的粮食,富户大户或许能吃得起,可他们会吃我们的粮食么,还不是被大米商从中控制了,我们卖不出去粮食,价格再高又有何用呢?“
众人中威望高的吴中兴嘟哝了句,道:“你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如今粮食紧俏,我们可以转卖给其他煤铺,他们的价格未必不会比这个更高一点?”
“对,阊门之地光是米店就有上百家?”另一个掌柜的大声道。
裴东宝道:“话是不错,可你们忘记了,如今苏州最大的米商是谁,是沈家,沈家是咱们苏州商帮的会长,沈家背后是魏国公,早在这之前,沈家就已经让人下了命令,没有沈家的指示,任何人不可在苏州转让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