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天不远了?”众人脸上洋溢着欢喜。
“姓杨的未必一点法子都没有吧?”陈掌柜忽然问了句,这话儿虽有些不合时宜,但心情不错的沈老爷子并没有在意,哈哈一笑道:“法子倒也不是没有,除非他姓杨的能再吃入两百万石粮食,否则他根本支撑不了几日,嘿嘿,你们也看到了,如今的苏州城还有谁会卖粮给他?苏州是我们的?“沈老爷子语气坚定的道。
陈掌柜淡淡一笑,附和了句:“不错,苏州是我们的?”
巨大的喜悦终于让众人开始忘记了周边不适应,提壶的提壶,翻碗的翻碗,滚烫的茶汤顺着一只只白瓷的大碗注入其中,不多时十几碗清香四溢的茶汤便上来桌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谁先起手拿起了一碗,跟着有了第二人,第三人,很快十几只注满了茶汤的白瓷碗很快被喝了干净,吃瓜子的吃瓜子,说笑话的说笑话,很快众人便发现,其实他们与四周的粗俗的汉子也没什么不同,真脱下身上的这一身考究的衣服,放开来喝茶说话,融入其中,并无分别,甚至他的笑话更下流,言语更粗俗,只是这一切他们后知后觉了罢了。
说笑了一番,眼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沈老爷子又对诸人劝告了几句坚守本心的话儿,众人拍着胸脯表明中心后,便各自去了。
今日是陈掌柜的做东,他先去柜台前给了银子,再返回来时众人已不见了踪影,这种事情已不是第一次,陈掌柜也不在意,收拾了东西便要下楼,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道:“陈掌柜这是要走了么?”
陈掌柜听得好奇,往人群里看了看,便见就在自己不远处的茶桌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灰色长衫,衣着朴实,但面容却十分的威严,一双眼睛宛如利剑一般扫了过来,给人一种无名的压力。
陈掌柜扫了几眼,显是一愣,随即失声道:“况大人……?“
来人正是况钟,自从杨峥哪儿得了安排,他便开始着手准备了,从锦衣卫哪儿得知这帮人的消息,提前来了茶楼,要了一壶茶汤,一盘桂花糕,一小碟瓜子独自坐在这儿喝茶,也不知是他的面容太过威严,所以从进来后,这一桌倒也没来过其他人,让他霸占了大半个晚上,期间小二哥过来看了几次,神情有些不悦,可看对方的模样,又不敢说什么,再者人家给了银子,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赶人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