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彭老爷子不必忌讳,今日这番言语,不过是闲话家常,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彭老爷子咬了咬牙,忽的哈哈一阵大笑,道:“大人如此信任老夫,老夫若藏头藏尾,可就是老夫的不是了?”顿了顿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大明自洪武建国,与商业上不慎重视,以至于我们商人的税收及其低下,即便是有商业税,也不过是盐税、马税不多几样税收而已,似生丝、棉布、锦绸、瓷器、司南、茶叶、漆器、毡毯、药材、生铁、纸张、佛家、儒家典籍并不收取税收,这样以来,商人只需低价从国内购买他国所需物品,通过海上、河道运至卖给他们,便可从中赚取十倍利润,这么大的数目,不要说是寒山寺的和尚,这店家的小二哥,就是佛祖也未必不动心啊?”
杨峥虽能猜测一些,可没想到利润竟这么大,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代的大明竟有这么好的商业机会,生丝、棉布、锦绸、瓷器、司南、茶叶、漆器、毡毯、药材、生铁、纸张、佛家典籍这些在大明看似不起眼,甚至随手可买的东西,竟成了其他国紧缺的东西,而且从中获取利益之丰厚,让人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惊讶是这些竟是不收商业税,也就是说这些生意做得再好,做得再大,与朝廷无半分的好处,想来不免让人感到既可惜又有几分悲哀。
但这种情绪只是在他脑海里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一扫而空,既然商业利益如此巨大,连寒山寺的和尚都动了心思,那也说明这其中朝廷大有可为,如刚才所说,以苏州海陆交通便利,将在大明并不起眼的东西运至周边国家,那得到了绝对是周边国家大把大把的银子,这些银子流入大明,朝廷利用其便利,从中获取一部分的银两,即便是一小部分,他相信必定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比起将大明的税收死死固定在农业上,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好机会。
事实上对于这个机会,杨峥从进入苏州第一日就在酝酿,只不过事情有先后,苏州雪灾,水灾,春荒、米价无疑是稳定苏州最紧要的事情,特别时期,特别事情,特别对待,这是他一直的风格,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不曾改变,如今困扰苏州城的最大问题已经顺利解决,对他做出为大明做出改变的阻力无疑相对的小了许多,按照他的意思,实施这个改变还需等一些日子,一来给写空闲的时间放松下一直紧绷的神经,二来也是想了解了解再说,没想到今日来游玩,恰好碰上了自己困扰在自己心头的问题,少不了要询问一番了。
“竟有这等好处?“况钟吃了一惊,显得没想到在他的管辖下,苏州的商业竟到了这一步,心头既有些惊讶,又显得有几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