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缓缓道:“这话儿的妙用在于,他让我明白了与朝廷而言,信是他们取之与民,且乃以生存的法宝,轻易丢不得,一旦丢弃,没了百姓的支持,这江山也长久不了?而在官场,信与理相比,信就不如理了,道理道理,道之理也,因果逻辑也。大道无形生育万物,大道无情运行万物,大道无名养育万物。道之理者唯自然也。自然之理者,顺道者昌盛,逆道者衰亡。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便是道理的妙用了,可道理并非人人都会说,都会讲,所以这个时候,道理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我们往往需要的不是继续说,而是拳头,有时候拳头才是最硬,最霸道的道理?许多的道理是需要在拳头的领导下,才能说得通?公爷可明白?”
场上一阵沉默,许久才听得刘宁道:“姓杨的,你要对国公爷动拳头?你好大的胆子?”
杨峥叹了声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弗居,是以不去。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国公执意如此,说道理下官也说不过,只好用拳头了,公公是个明白人,一定能体谅本官的苦衷的,来日在朝堂之上,还请公公做个见证?”
那公子面色不改,盯着杨峥道:“沈家贩卖私盐,本国公已查得一清二楚,抓沈家老爷子是为了审讯,给朝廷一个交代,杨大人不惜与本国公动武也要维护沈老爷子,莫非是你们二人早有勾结?”顿了顿又道:“我可听说了,这次杨大人设九大红顶商家,原本没有沈家老爷子,是杨大人私自为之,本国公倒想问一问,杨大人此意意欲何为?”
“杨峥你好大的胆子,暗中操纵富商,动用武力威胁国公爷,分明是想要造反?咱家必定禀明皇上?让你抄家灭族?”刘公公对刚才的谋反二字心有余悸,难得寻得了这么一个机会,不反击一把,实在对不起这场面。
“此人倒也不是以为是处,还知道栽赃陷害?”杨峥暗笑了声,目光盯着刘宁道:“公公好大的口吻,谋反,你有见过带着四十几个将士谋反的么,还有我若谋反,还轮到公公来揭穿么,别傻了这话儿说出来连你都不信,更别说皇帝老人家了?”
这话儿虽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十分丰富,老太监,别仗着皇帝信任,就在这里心口开河,皇帝信任你,同样信任我,论皇恩浩荡,我可不输给你,少弄什么幺蛾子,别忘了这里还是苏州城?”
刘宁本还想说几句过瘾的话儿,可一碰上杨峥略带杀意的眼神,竟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冷哼了声道:“就算没有谋反,你处处维护沈老爷子,那也脱不开干系?”
杨峥忽的鼓掌哈哈大笑道:“刘公公你说了大半辈子的话,就算这一句说到了点子上了?”
刘宁被他挤悦面上一红,哼了声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杨峥双手一摊,满脸疑惑的道:“本官承认什么了?”
刘宁道:“你别不承认,咱家方才亲耳听到你承认与沈老爷子贩卖私盐有干系?他们也都听到了?”
杨峥道:“是啊,所以我才说公公刚才的话说道了点子上了,本官有嫌疑,哪能不查清楚不是,如何查清楚,当然是留住沈老爷子,好好审问清楚了,公公你说是不是?”
刘宁道:“不错!”话一出口,方觉意思不对,面上一红,道:“话虽这么说,可国公是什么人,还能冤枉了你不成,这人啊,你还是让国公爷带走吧?”
杨峥摆了摆手道:“公公此言差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亲力亲为也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劳烦国公爷不是?”
刘公公道:“也许国公爷愿意劳烦呢?”
杨峥嘿嘿道:“这话儿倒是不错,可我不放心啊?”
刘公公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堂堂国公爷还能冤枉你不成?”
“这个谁说得准呢,万一国公爷看本官不顺眼,把人带回了南京城,来个屈打成招,栽赃嫁祸,瞒天过海,谁能说得清楚,到那时候本官可就是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屎)也是事(屎)了,再说魏国公府邸谁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公公让本官如何放心得下,所以这人啊,还是留在苏州为好了?”
“杨峥你……?“刘公公说了半天,才惊觉对方是那自己消遣了,顿时大怒。
杨峥嘿嘿一笑道:“公公莫怪,我这人不会说话,还请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点小误会,就涂了吧?”
刘公公冷哼了声,不敢再说,生怕又成了消遣的对象。
那公子一直没说话,紧皱的眉头不断在抖动,显示他在思索什么,他的确实在思索眼前的局面,他没想到杨峥态度会这么强硬,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把人留下,要么他带着人走人,两种结果只能选其一,留下人自是不可能,不说沈老爷子是自己与宁王商议下一步最重要的棋子,就算不是,从沈家最魏国公府邸的态度,此人也留不得,其次,今日来苏州还有更大的目的,断不能就这么算,所以这人定要带走。
目光看了看场上,自己这一次来带来侍卫共有三十好几人,虽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比起锦衣卫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再者,对方人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