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夤缘为弊,或移易本军籍贯,或妄取平民为军,勘合或给而不销,期限或过而不罪,致使所遣官旗迁延在外,娶妻生子,或取便还乡三二十年不回原卫所。虽令所在官司执而治罪,但积弊已久,猝不能革。这事儿从洪武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今年二月二十六日,兵部以为此皆失于考较所致,衣令各卫所将其原填堪合遣去之人籍贯、程限及所取军士籍贯,类册报部。其续填堪合遣去者,于每年末类册报部。其所遣官旗还卫,仍具所解之军及无解之由、有无过期之罪,类册申报。以使堪合出入有所稽考,而为弊过期者,得以究治其罪,皇帝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皇帝的心思谁也看 不明白,就才众人各自猜测揣摩的时候,云贵发生了一件大事,贵州乌罗知府严律己曾奏:所属治古、答意二酋长石各野等,聚众劫掠,出设于铜仁、平头、瓮桥等处,胁迫引诱“蛮”人石鸡娘及筸子坪长官吴毕郎等一起起事,对其招抚则不从。请调官军、土军分别据守要地,边追捕边招抚。于是,贵州总兵官、都督佥事萧授建筑二十四座堡垒,环绕其地据守,但是兵力则被分散,终究难以抵御。吴不跳等四出劫掠,杀死清浪卫镇抚叶受,势力更加强大。萧授又奏:残余苗人吴不尔等逃往筸子坪,勾结土人龙不登等攻劫湖广五寨,应令四川、湖广、贵州之间接境的官兵、土军分路并力攻剿。五月初五,萧授统率各路人马攻城破寨,前后生擒吴不跳等二百一十二人,斩吴不尔、王老虎、龙安轴等五百九十余级,归还被掳掠官民男女九十八口,俘获妇女儿童一千六百余口。将吴不跳等送到北京。这件大事在京城包括内阁,六部都暗中认为这与皇帝稽考勾军条令的制定有些关系,至于何种关系,谁也说不上来,但紧接着的第二件事,让众人有了猜测的方向。
第二件事是发生在五月,贵州乌罗叛乱刚刚不久,兵部右侍郎王骥奏:据成国公朱勇等言,各都司卫所俱缺老成能干之人掌事,多有托故,经年离职,不思在任亲躬抚恤,整齐军伍,逃亡愈多,虚费供亿。宜行各处巡按御史、按察司及总兵镇守官从公推选每都司卫所掌印官一人,及选老成能干佐贰官二人,常留一人在任理事,专一整饬军马,缮修器械,完固城池,比较屯种,稽考勘合勾军之人。若有作弊,即须究问。军器缺少,则以洪武、永乐旧例,有司支给物料成造;凡有调遣军马,须凭各委官员差调;如军士缺少,器械不精,临朝误事,惩治其罪;非有紧急重务,不许辄差。仍以选定官员职名,径自造册回奏?这事儿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对军中不法之事做出告诫,同时接这个机会整顿一下军中将士,可京城的官儿却不这么看,他们猜测皇帝这几个月来,对兵事如此上心,怕是有什么动作……即便是内阁也对这个传扬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