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拨开了草丛看着渐渐远去的鞑子身影破口大骂道。
“怪不得成吉思汗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了,就这胆量,确实不值得咱们如此对待?”朱勇笑眯眯的道,怪不得他高兴,本指望一场恶战,竟没想到演变的如此场面,昔日不可一世的鞑子,竟在大明最新的火器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北伐第一功就这么轻易的拿到了,对于一个渴望超越父辈的后辈来说,再没有比在战场立下战功更值得欢喜的。
“张将军,朱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追上去,还是退回去?”许震提着一把朴刀揣着粗气走了过来。
“追吧,难得有这个机会?”朱勇有些兴奋的道。
“我看还是等一等?”张翼有些迟疑的道。
“还等什么,你方才不是看见了么,那些鞑子在咱们的火器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什么大漠王者,也不知是那个没水准的文人墨客吹捧出来的?”朱勇骂骂咧咧的道。
张翼眯着双眼,并没有接过朱勇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许震的脸上,道:“你也跟着杨大人打了多年的仗,杨大人常说你小子文武全才,是个可造之材,比起我这个大老粗有前途多了,还让我碰上了不懂的多问问你,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许震没想到杨峥如此赞扬自己,终究是年轻了些,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在大家都是军人,也没人在意他的脸,听得张翼的询问,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的尽头,风吹草动,看不真切,刚刚退去的蒙古鞑子,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你小子倒是给句话啊?”张翼见许震迟迟没说话,忍不住催促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不是明摆着么,鞑子敌不过咱们的火器,夹着尾巴逃了?”朱勇不满的嚷道。
许震充耳未闻,只是静静的看着草原,许久才重重吐了口气,道:“张将军,军中以你与鞑子交手最多,对鞑子的实力也是最清楚不过了,依你看鞑子的实力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么?”
张翼摇了摇头道:“今日的鞑子的实力虽比不上蒙古帝国辉煌的时候,但骨子的东西还在,单说骑兵的能力,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军队比得过蒙古人?”
许震并没有收回目光,依旧盯着草原的深处,许久才缓缓的道:“他们的骑兵纵横天下,即便是比不上成吉思汗的时候,但依旧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军队,为何他们碰上了我们就如此不堪一击呢,我们的火器固然厉害,可单说凭着这一点就能让鞑子望风而逃,未免太武断了些?”
朱勇想了一会儿,迟疑的道:“许兄弟,你是说鞑子并非怕了我们,而是故意做出如此动静?”
许震道:“是不是我不知,不过我曾听杨大人说过一件事?”
张翼道:“什么事?”
许震道:“杨大人说蒙古的骑兵之所以让世界为之变色,并非是他们的人数,单人数而论,他们不足我们大明的一半,可他们的铁骑却席卷了整个世界,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战术。
成吉思汗的战术思想相当发达,在他最初征战之时对付塔塔尔部和对付札木合的时候,成吉思汗便开发出了许多新式战术,同时也重新整编了自己的部队,创造出有名的十进制军制。日后再对付人数比他更多的乃蛮部的时后,成吉思汗成功的运用新式战术击溃了敌人,而成及思汗统一漠北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金国,而再征西夏之役中,蒙古人学会了大胆又创新的攻城技术,正是这种不断创新的理念,才让蒙古骑兵在作战时往往非常占先,减低了自己的损失,增加了敌人的伤亡。比如,作战中蒙军常使用烟幕。他们常常派一支小分队,在草原上或牧民居住区烧起大火以迷惑敌人,掩蔽自己的作战意图或行动。蒙军首领常常先派一支先锋队持久战敌人,打完后撤,引诱敌人尾随。撤退可能会持续几天,敌人发觉自己已落入蒙军的陷阱,已无路可逃了。
如果遭遇的敌军兵力不多或阵型不整,蒙古轻骑兵会从重骑兵队列之间的空隙冲出向敌军齐射,这种射击没有具体瞄准目标,只是以高频大量的轮射打击敌军,有时还能造成混乱。轻骑兵完成任务返回重骑身后,重骑兵趁势发起冲锋,同时两翼的轻骑兵(往往借助烟雾和尘土等掩护)包抄到敌军的侧翼乃至身后,与重骑兵一起形成合围之势。
遇到严阵以待的强大敌军,蒙古经常使出诈败诱敌的战术,将前者吸引到选中地点,与埋伏好的军队合围灭之。第一次西征后期的喀尔喀河战役,哲别与速不台率领不足三万人面对斡罗斯与钦察的十万联军。蒙军连续撤退九天至有利地点——喀尔喀河畔。追了九天的联军队形混乱,蒙古骑兵遂发起突击,两翼也很快包抄到位,一举击溃敌军。此役中七十位贵族阵亡,六个斡罗斯王公被处死,加上后来的围城战,联军损失约五万人,蒙古人伤亡微不足道,今日的情况,鞑子不知杨大人改变了军中火器,调整了阵型,才让他们输了先招,可要因此说鞑子怕了我们,未免太过言过其实了些?”
“爷爷的,分析的果然有些道理,怪不得老子总觉得这帮鞑子与咱们平日碰上有些不同,原来是憋着坏呢,亏得你小子机灵,若不然就上当了?”张翼一拍大腿大骂道。
“好狡猾的鞑子?”朱勇摸着了一把冷汗道,他忽然想起丘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