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份上,王振也不好继续沉默不语,看着孙皇后期盼的眼神,咬了咬牙道:“娘娘,事已至此,难道咱们还有退路么,最好解决的法子,其实不用奴婢多说,娘娘也该知道?”
孙皇后面上神色阴晴不定,若说她听不懂王振的这一番话,那就太小看她了,她出身不高这不假,但并不意味着她气度,见识,手段也如自己的出身,事实上单说见识,手段,气度,聪颖她比这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聪明,若不然她固然受到宣宗的宠爱,可毫无屏障的她未必能不声不响的让宣宗废除了皇后,将她推到了皇后的宝座,出了这样的大事,胡皇后、张太后,甚至是群臣那个没有意见,就是这后宫的诸多嫔妃那个不是以她为榜样跃跃欲试,可七年了,七年来,她大明皇后的宝座依旧牢不可破,即便是今日,她做了这样的举动,宣宗也只是让人送来了一道口谕警告而已,并无过多的责备,这可不是单靠恩宠能做得到的,事实上这七年来,她步步为营,苦心经营,权势与地位并不弱,只是这祖宗的规矩在,她一个女儿家一来不想做什么武则天额,二来,往日的那份情谊还在,让她生不出怨恨来,可今日却不同往日了,单说那份恩情早已被宣宗抛之脑后了,就连两人碰上了一面,也是透着客套与虚情假意,这种似曾相识的画面,多年前的胡皇后不也是如此么,她要的不多,不过是找回自己的丈夫,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的儿子能君临天下罢了,可这一切却如此的不真实,皇帝的子嗣并非只有一个,这后宫的女子也越来越年轻,聪明如她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走上胡皇后的道路,从小她就明白,这世上许多的东西不是你能等就能等得到的,而是需要你主动去抓,才有可能抓住你想要的东西,作他的妻子是如此,做这个皇后是如此,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主动去抓,早已成了她立足后宫最能用的手段,但今日这事,终究不同往日那般简单,那时候的她还有那个男人宠爱着,还有如花似玉的容貌,还有父母的宠爱,还有牢不可破的太子之位,所以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去抓,因为她相信,即便是她做错了什么,她的男人,她的儿子也会愿意为他承担一切,所以她只用了不到十年的功夫,用自己晶莹剔透的双手便抓住了这一切,可如今她的这双手已失去了光泽,为他遮风挡雨的那个男人也失去了耐性,他的儿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她能抓的竟十分的可怜。难道就要这样等下去,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孙皇后默默的在心底的问了声,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在心底默默的应答道:“不,我绝不会这么等下去,这也不是我的命,我,我要抓回收入我的东西?”
听雨轩沉静如水,偶尔有风吹来,吹得前面的池塘的残荷哗啦啦作响,自从说了那一句话,王振就知趣的不再多言,这事儿太大,大得不是他这个太监能决定的,今日的大明可不是昔日的大唐,一个再有权势的太监也离不开皇帝的信任与扶持,没了皇上他们什么也不是,什么报复理想,什么宏图伟业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必须要取得孙皇后认可,唯有与她联手,才有成功的希望。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今日的孙皇后毫无疑问是妩媚动人的,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将柔弱无骨的肩膀衬托得越发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虽说已到了三十的年纪,可模样看上去一如当年,唯独眉宇间少了几分昔日的羞涩,与婉约,多了几分帝后的高不可攀,他虽不是男人,那只是身体上,眼神却是正儿八经的男人,以他看较之那些新入宫的妃嫔,宫中的权势已吞噬了她作为女人的妩媚,单论相貌,身段,肤色,即便是她已过了三十,比起那些刚入宫的妃嫔毫不逊色,但身为男人却毫无兴趣,不为别的,只因这女人已失去了骨子里的女儿味,眼里只有权势,只有利益,往日的温柔体贴,妩媚婉转早已不服存在,这样的女子放在寻常人家,或许还能引起自家丈夫的敬重与疼爱,可这里终究是不是寻常人家,这里的皇宫面对的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不懂得妩媚,不懂得婉转,容貌再好,身段在翘,肌肤再光滑也吸引不了那个男人,最终慢慢被遗忘,哪怕曾经两人在床榻上辗转多次,哪怕曾经他处处呵护着你,哪怕你曾经是他眼里的美人儿,一旦失去了兴趣,等待她的就是冷宫了,有道是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任何人都不得侵犯,任你是夫妻、兄弟还是父子。所有的感情到了皇权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汉武帝当年许诺金屋藏娇,可结果如何,只因陈阿娇以媚道之术获得汉武帝的欢心,被人告发,当年的承诺早已被汉武帝抛之脑后,楚服被砍头示众。汉武帝派有司赏赐皇后一道文书,说:“皇后不守礼法,祈祷鬼神,降祸于他人,无法承受天命。应当交回皇后的玺绶,离开皇后之位,退居长门宫。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这是甄宓对魏文帝的爱恋,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当年的甄宓为一绝世美女,可魏文帝一登基,换来的是一纸赐死的诏书的可悲下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是唐玄宗对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