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来人不是别人,便是工部尚书吴了,自永乐五年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几十年过去了,这位老先生在这个位置上就如同磐石,再没有下来过,与胡滢一起算是大明官场的创奇了,因常年干活的缘故,那张国字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晕,哈哈一阵大笑接过杨峥的话头道:“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老夫!”
“可不是么!你是尚书,我们也是尚书,这天下关心皇上的可不止你杨大人?”站在吴身后的一个年男子笑着道。此人杨峥见过两次,是今年刚刚擢升为刑部尚书的魏源了,当初考科举,因年纪太小,了进士,皇上下旨让他进士荣归,读书候用。后除福建、广西、贵州监察御史。到宣德年经杨士奇一提拔,才一路高升做了这刑部尚书郎了,所以同样为尚书,他的年纪比杨峥大不了几岁,若不是杨峥这个官场奇葩,他可算是大明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尚书了。
“岂敢,岂敢,只是这事儿太大,杨某怕……?”杨峥略带歉意的道。
魏源淡淡一笑,道:“天下做什么没凶险的,若是怕就不要做了,咱们做官的不就是讲究个忠君爱国么,如今君王有难,正是要我等精忠的时候,哪能退缩。”
“就是,不光是我们,你看看还有他们,今晚就随杨大人去了,管它前面是什么,哪怕就是死了,那也是荣耀的事情,你们说对不对啊?”吴大声道。
“吴大人说的是啊。杨大人你就放心吧,我们能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还怕什么。”一个官儿道。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热血的面孔,杨大人还能说什么呢,将大一挥,十分豪迈的道:“既如此,杨某也就不多说了,咱们今晚就进皇宫见皇上去!”
“见皇上去!”这一番话无疑是合乎这帮官儿的口味,顿时人人跟着吆喝起来。
天彻底黑的时候,杨士奇亲自将张太后的权杖给送来了,要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一点都不假,自从宣宗开始勤政,张太后就慢慢不再过问政事了,平日除了礼佛诵经外,便是与二皇子说说家常,享受天伦之乐,可杨士奇入宫,将皇上的病情给说了,这位老太后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权杖,并表示自己会与群臣协力帮着劝说皇上,这个结果算是出乎杨峥的意料之外,可细细一想又是情理之事情,天家虽说无情,但终究是并非全无情,人世间的父母之情,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儿女之情并非没有,至少咱们的这位张太后就十分疼爱自己的儿子。
杨士奇将的金色权杖递给了杨峥,道:“这个你拿去,想来那些侍卫也是识货之人,总不至于连太后的脸面都不给!”
杨峥一把接过了权杖,道:“那还用说么,当今那个不知道张太后的金色权杖,是除了皇帝的玉玺第二好用的东西,那些侍卫有几个脑袋,敢无视咱们的权杖。”
杨士奇看杨峥信心满满,忍不住嘱托两句:“权势可不是用来压人的,别忘记了咱们的目的是救人,还有,这件事能和气解决就和气解决,那帮太监虽说坏了祖宗的规矩,但那也不是他们的本意,只要他们知趣,能不打架就不打架,你可明白?”
杨峥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打架狂,谁不想留着力气回来寻自己婆娘打架,只要他们知趣,我自然和和气气的去,和和气气的回了!”
杨士奇道:“如此最好不过了!”顿了顿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发了,老夫进宫的时候,那侍卫说了,这会儿皇上还在暖阁里作画呢,早点去还能碰上。”
杨峥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了!”话音一落,转身冲着吴、魏源二人喊道:“两位大人咱们出发吧?”
吴、魏源各自脸上洋溢着兴奋,他们为官二十年,平日里多半是循规蹈矩的,似这么疯狂的举动还是头一次,难免有些激动,吴哈哈笑道:“吴某晓得,吴某晓得?”
杨峥看他激动的神情,不免感到好笑,道:“吴大人不必太过紧张,做臣子的见皇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些侍卫纵然以规矩阻拦,但咱们不是有权杖么,他们也不敢胡来,至于那些太监读书少,自不能领悟圣人舍生取义的道理,让他们吆喝还行,当真要不要性命,就不如诸位了,你们别看咱们的人数少,可入宫还是可以的!”
吴道:“杨大人说的极是,所谓富贵险求。既然来了哪有害怕的道理,况且我们有了太后的权杖,诸位也都是当朝二品品的官儿,还能怕了那帮太监?”
魏源抢过话头道:“咱们刑部的兄弟,平日里抓捕犯人可没少做过了,因对几个太监该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咱们也并非去打架,那帮太监坏了祖宗规矩不假,可也有知趣之人,这架未必能打得起来,所以诸位都给我将心放回肚,好好跟着杨大人往宫走一趟。也不枉了读十年圣人的道理!”
这一番话自是合乎众官儿的口味,大声跟着吆喝的人数不少。
杨峥看火候差不多,就下了出发的命令,杨士奇与吴、魏源人率先出了门,上了轿子,赶往皇宫而去。
其余官儿有轿子的坐轿子,没轿子的骑毛驴,起牛车的纷纷出了门尾随着杨大人的蓝妮小轿去了。
北京城的内外城的街道格局,以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最宽,为全城的主干道,大都呈东西、南北向,斜街较少,但内、外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