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场攻守战已持续了近三个月而济南城依然固若金汤时,朱棣急了,决定以水淹城,逼迫铁铉等守军投降。城中军民很害怕,铁铉却说:“不用担心,有妙计可破,用不了三天燕王就得退兵。”铁铉用的是诈降计,他派军民千人出城迎请燕王入城,说:“奸臣不忠,让大王风霜露宿,忧心社稷。谁不是高皇帝的子孙,谁不是高皇帝的臣民?我们愿意归附。只是我们东海之民不习兵戈,见大军压境,以为是来攻杀我们的,没有体会到大王安定天下的本意。恳请大王命令军队后撤十里,您先单独入城,我们一定夹道欢迎。”燕王朱棣一听,面露喜色。连月的攻战不息,真是太苦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入城了,岂不令人高兴。却不知铁铉已在城门上方置放大铁板,就待朱棣入城时将其击毙。不知是计的朱棣果然仅率少量亲信入城,刚进城门,铁板自上急落,因城门楼上士兵放铁板稍早一会,只砸伤马头,未伤着朱棣。朱棣知道上当,换马而逃。事先埋伏好的士兵跳出拦截,守城士兵急忙收挽吊桥,眼看吊桥就要被挽起,朱棣策马飞奔,才捡回性命。回营后,恼羞成怒的朱棣下令加紧攻打济南城,连续用火炮轰击城墙。眼看城池危在旦夕,铁铉机智地让守城将士将朱元璋的神牌悬于城上,燕军投鼠忌器,不敢再用炮轰击城池。铁铉乘机将城墙修补牢固,又不断派出小分队出城骚扰燕军。朱棣围城数月不下,将士疲倦,南军援军又即将赶到,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谋士道衍劝他撤回北平休养后再南下,朱棣只好撤军北返,铁铉与盛庸见燕军后撤,便从后面一路掩杀并收复德州。“说到了这人,潘天师稍作停顿后,继续道:“永乐皇帝雄才伟略,自靖难起兵莫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独在济南城吃了败仗,可见这座城池的坚固!”
朱高煦有些不服的道:“那都是铁铉的功劳?如今的那些都指挥使可不是铁铉?“
潘天师呵呵一笑,道:“他们不是铁铉,可王爷也不是永乐皇帝了,再说了当年的永乐皇帝手下可还有王爷,丘福、朱能、张玉这等当世猛将,王爷麾下除了王爷才堪一用外,可有张玉、丘福、朱能这等人物,王爷别忘了,济南城里没铁铉不假,可济南城还是济南城,王爷舍弃了乐安州而攻打济南城,万一久攻不下,王爷可就进退不得?那该如何是好?”
朱高煦心头也是这般想,闻言道:“那潘天师看,本王该如何是好?”
潘天师也没什么主意,可人家王爷这么问,也不好不说,想了想道:“王爷还记得那位道长说得话么!“
朱高煦道:“当然记得,说本王乃天命所归,就是未来的皇帝?”
潘天师道:“那王爷还相信这位道长的话儿么?”
朱高煦心头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但听潘天师的口吻,似有了计较,便点了点头道:“那位道长仙风道骨,想来是不会骗本王的?“
潘天师心道:“骗的就是你?“嘴上却道:”王爷所言极是,那道长是陈抟老祖的传人,自不会骗王爷,他说王爷是天命所归,那王爷定是天命所归了,既如此王爷何不据守乐安州,抗拒王师,有老天爷的照顾,王爷若能一举挫败王师,这天下还不是王爷的么?“
朱高煦双眼一亮,忽的朗声道:“是啊,本王乃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占据哪里不都是一样么,乐安州被本王经营多年,城池坚固,以此据守,挫败我那侄儿也不是不可能啊!本王哪儿都不去了,就在乐安州抵抗王师!”
潘天师道:“王爷英明!”
此番谈话,让朱高煦信心大涨,当即告知徐朗,王斌二人固守乐安州,得知这个结果,徐朗与王斌同时说了句“竖子不足为谋!“便再没行劝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几句汉王的好侄儿朱瞻基了,自从大军开将要抵达乐安州的时候,关于汉王的消息就一直没断过,先是汉王所立的五军及统领人员并将“择日出兵”外“没过多久,又传来消息,最初与朱高煦有约靳荣先往取济南,然不得按察司布政司官之心。继闻大军已出,遂不果行。朱恒、力言宜引精兵趋南京,得南京大事成矣。军师徐朗、王斌则言汉王攻打济南,汉王却不从,到了这一日末,又有一个消息传来,说汉王起初听说朝廷遣薛禄将兵,喜曰,此易制也。及闻皇上亲征,始有惧心。”
群臣听了这一路的消息,纷纷佩皇帝的先见之明,都说皇帝精于料敌,贼不足平矣。“朱瞻基心头也大为高兴,本对自己这位叔叔的几分警惕之心立即去了一大半,这一日正要差前方打探消息的锦衣卫问话,却见樊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说乐安州有个叫陈庭的护卫来投诚?”
朱瞻基一听这个名字,嘴角一笑,随即喝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精壮的汉子被押了上来,推推送送中,陈庭被踢了两脚,可神色并无愤怒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朱瞻基,不等樊忠推送,双腿便一跪,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朱瞻基点了点头,随即对樊忠等人摆了摆手,那意思很明显,朕要单独见他。
樊忠有些不放心,可看了看皇帝的神色,嘴唇动了动还是退了下去。
“将军,我们真的退下去么,万一那护卫伤了皇帝怎么办?“其中一个将士低声道。
樊忠瞥了一眼陈庭,又看了看朱瞻基,他虽是个百户,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