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溥,另一方面也不是没有考验王山的意思,如今看来,他还是有些用处的,想到这儿,眼角不免又多了几分笑意。/p
/p
刘林目光顺着王振的眼角一路看了下来,凭着他跟着王振身边三年,与这个既是上司又是同僚的老友还是有些了解的,平日里固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毕竟是不如外面的那帮大学士练得炉火纯青,眉宇间的那点意思还在,只要看得细心点并不难掌握王振的喜怒哀乐,就好比眼前这会儿,眉宇间似笑非笑,这是在告诉他,眼前的局面,他很满意。对此淡淡一笑,为了营造今日这场效果,他足足准备了两个月,东厂的各大挡头,锦衣卫的力士可都用来打探京城的消息,所有的数据,记录他可是从徐唏、王文所说加以整理,再陪着王山演练了不下十遍,虽说仍有不少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总体上看还是满意的,但要就此判断王山有多么的能干,那就大错特错了,只是这一点王振永远不知道罢了。/p
/p
王山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表现都被叔叔看在眼里,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得意,那种意气风发,肆无忌惮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眯着的三角眼居高临下地望了望眼前的焦躁的百官,往日他们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那么的高高在上,他还记得他第一日进入京城的时候,这帮文人就打趣的过他,其中一个太监听说一个姓文的先生文才过人,等到这位先生进宫中的时候,一脸高兴的问道:“文大人可否作诗?不然不让你过.../p
/p
文大人无法可想之下....就作了两句诗:三光天地人,四季夏秋冬。太监就说:一年不是有四季吗?春天呢?文先生还是冷冷的看着太监.说:你还有春天吗?这话儿太过刻薄,他当时看就看得那太监面『色』气得铁青,偏偏又得罪不起哪位先生,只好陪着笑容干笑的两声,那文先生好不得意与一干官儿哈哈大笑而去,那会儿他便觉得这些文官儿嘴上功夫太过了得,若说这一次到也罢了,正统元年,他与一个太监奉命到浙江办事,与司北关南户曹、司南关北工曹在一起饮酒。酒席间,这太监瞧不起两位官员,便出了一个有侮辱意的上句,要官员们对。出的句子是:“南管北关,北管南关,一过手,再过手,受尽四方八面商商贾贾辛苦东西。”这个太监自己原本地位很低微,曾在皇宫中守门,所以官员便对出下句相讥:“前掌后门,后掌前门,千磕头,万磕头,叫了几声万岁爷爷娘娘站立左右。”这话儿他起先并不明白,只是看到那些文官儿嬉笑个不停,待回了京城寻了个官儿细细询问了一番,才明白其中暗含的讽刺味道,心头不由得吓得一身冷汗,从此对这帮文人他是从心底里感到畏惧,生怕那一日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了这帮文人取笑的对象,偏生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正因这份惧怕,他才处处躲避文官,哪怕遇到了也是绕道走,直到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官儿,他们有三品、四品、五品,六品、官儿不算小,可仅仅为了几两银子,便任有他再此胡说八道,他忽然发现原来往日高不可攀/p
/p
的文官也并非人人都十分的了得,他们同样有怕死,有懦弱,有贪财好利,有无知而可笑的,比他高明不了多少,只要他愿意,他也可趾高气扬的呵斥他们。/p
/p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王山有些舍不得醒悟过来,面对渐渐愤怒的百官,王大人似忘记害怕,面『露』得意的说道:“朝廷既没有用这么多的银子,那么银子去了哪儿呢?”不等众官儿回答,王山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以王某看朝廷不是没有银子,而是有人不愿意给我们吧了?”/p
/p
这话儿可谓是石破天惊,立即惊起了千层浪。/p
/p
场上的众官儿,从宣德三年基本上领取的是全额俸禄,宣德五年后朝廷俸禄多方面提高,朝廷甚至有意提高百官的俸禄,领取苏木、胡椒微乎其乎,这种迹象从宣德五年开始,一直延续到正统三年,算起来已有八年了,百官差不多已习惯了朝廷每月发出的足额俸禄,突然一下子弄出什么苏木、胡椒折合,百官从骨子里就不信,只是大家都知道这话儿不好说出口,才一直没引起什么风浪,此时见有人领头,说得又头头是道,心头的愤怒可想而知了,纷纷破口大骂杨溥,刘中敷不是人,过分的官儿甚至顾不上读书人的斯文,骂上了粗话。/p
/p
“王大人说得及是?朝廷每年的税收两千万,这个数目可不想,就算朝廷能用,也未必用得如此干净,咱们京城能有多少官儿,每人均衡一点每月十两银子,也不过十几万两银子而言,朝廷当真拿不出这点银子么,你们信么,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