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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对钱皇后的感情一日深似一日,取代王振是指日可待,皇上哪儿你『插』不进,钱皇后大有可为,你若能取得皇后娘娘的支持,咱们的大业便成了一半。”杨溥压低着声音道,虽说在自己家,但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这里当做了衙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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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道:”这个不太好吧,本朝规矩外臣可是不能结交大内的,万一做不好被那帮言官太监知道了,还不得生吃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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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瞪了他一眼,道:“规矩还不是人给定的,若是真按照规矩来,今日哪有王振什么事儿,外臣不可结交大内是不假,可老夫没让你去结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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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心头大『惑』道:“不结交,人家还能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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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道:“有事儿未必需要结交才有援助,小皇帝自幼就在以王振为首的一群内官宫人之间长大,对王振言听计从,视为倚靠,甚至于在王振触怒张太皇太后时不惜下跪求情。如今没有咱们这帮老臣的约束,还能老实本分么,势必会兴风作浪,你看看这两年他都做了什么,每日进奉飞鹰、猎狗等,鼓动小皇帝游玩享乐,而他自己则利用权势,肆意贪污。怂恿小皇帝下令各省库藏尽输京师,从中贪污大量银两。他公然受贿索贿,大搞钱权交易。各地官员朝觐至京,都要向他行贿,谓之“见面礼”,动至白银千两,有的高达五千两。有人为了行贿,只好贷于京师富豪,时人称为“京债”。凡官员升迁赴任,回京述职,都得给他送礼。此外,他还派亲信到地方供职,为其敛财,这样的人百官迫于皇上的权势敢怒不敢言而已,老夫观钱氏贤良淑德,颇识大体,待人接物上比起小皇帝就要高明多了,她一心想做个贤良皇后名垂千古,势必将小皇帝让正道上引,唯有自己的丈夫是一代明君,她才配得上一代贤后,你说她会任由王振挟小皇帝胡作非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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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想了想道:”自然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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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道:“这就是了,娘娘既不会怂恿皇上,而皇上又对钱皇后信任有加,且在亲近上又高过王振等人,那这就是你的机会,你未必需要出入皇宫大内,只需做事上以大体为重,以天下百姓为先,以钱皇后的深明大义必会成为你最佳的帮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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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哦了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明白了,小皇帝信任王振,那是王振就在皇上身边,而咱们若是抓住了钱皇后,那就相当于咱们也在皇帝身边安『插』一个王振,咱们也不需要这个王振为咱们做些什么,只需她老人家时时在皇帝面前提起我们便足以受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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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算太笨。“杨溥赞扬了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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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毕恭毕敬的道:”小弟受教了!敢问第二件事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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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眉头皱了皱,脸上跟着『露』出了难以释然的神情,看得出杨峥的话儿,让他想起了某种痛苦的事情,若非不得已他似永远不愿意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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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听得他叹了口气,道:“至于第二件事就是言官的信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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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一愣,道:“这,这不太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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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正『色』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一个人再强也强大不到那里去,况且本朝阁臣的短板你也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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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点了点头,明之内阁上受君主箝制,内受宦官『操』纵,阁臣之欲握权柄者,皆不免以不光明之手段得之:一方面要交结内监;另一方面则又须倾轧同列之大学士,遂演成朋党之祸。即在明代内阁权任处于最高峰时,阁臣间为争夺”辅“地位,往往互相倾轧,愈演愈烈,甚至不惜朋党台谏,依傍宦官,世宗时之严嵩任首辅,威权不可一世,但却为阁僚徐阶所倾到。张居正在万历元年出任首辅,也是因为内结司礼监冯保,逐高拱得来的。阁臣倾轧之剧烈皆因明代内阁没有正式的权力,没有合法的地位而引生的流弊。加上阁臣绝大多数是由进士而翰林,而拜命入阁,他们大都是十年窗下,久在翰林苑,舞文弄墨之士,并无实际的政治经验,一旦入阁,大都昏庸而无识见,阁臣为保官秩,大都庸庸碌碌,而很少勇于任事,敢作敢为。由于内阁受所处的地位和职权的限制,权力由皇帝授予,而宦官又居中窃柄,阁臣于是只能对皇帝唯唯诺诺,对宦官俯首听命而不敢有违,一辈阁臣都碌碌无能,遂使政风因循腐化。稍作有作为的必会循名责实,不免被目为越权专政,非议四起,死后更落得削爵抄家的下场。继之为政者也吓怕了胆『色』,这皆因内阁不如前朝宰相之实,所以从权势上他们离不开百官的依附,这话儿看似矛盾,实则与百官是相互依存的,百官若不拥戴,内阁做事势必会处处受到阻碍,唯有百官与内阁上下一心,才可真正起到作用,哪怕是皇权也是可以硬着头皮去扛一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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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知道,就该老夫所说绝不是玩笑。”杨溥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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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叹了声,道:“这不是一时接受不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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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