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听了这话儿一笑,目光在那男子身上扫了扫,颔了颔首道:“老丈这话儿倒也有些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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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被杨峥这么一赞,顿时面上『露』出少许喜『色』,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何止有道理,就说这位公子家吧,一家的仆人都敢如此期满主人,一碗豆腐脑,一叠小菜就要价几十两,这一看就是坑主人的坏胚,这家有这样的仆人,还能新旺发达么?若这公子是皇上,但说这些仆人的举动就足够让咱们这些百姓喝一壶的,你说他们连皇上都敢欺瞒,敢不放在眼里,还能把咱们这些老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么,我看两位也都是实诚人再给你们说点也没什么,就说咱们宫里的万岁也罢,平心而论前几年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朝中文有三杨这样稳重的老臣,武有小杨大人这样的天才人物,皇上也知民间疾苦作出了许多了不得的举措,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便是咱们这些做买卖也跟着沾了不少好处,要说那几年是古往今来最安定的日子一点儿都不假,可你也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怎么会长呢?不怕两位笑话,老朽本以为咱们的皇上会一如既往的体恤咱们老百姓,可谁想这人啊是会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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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变法?“那男子语气不悦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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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笑道:”这还用说么,两位公子都是大户人家,自不知咱们这些百姓的苦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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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不满的道:”掌柜的店铺是小了点,可价钱上也不低,这里又是京城士子必来之地,平日里生意不见得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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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道:”公子的话儿说的是不错,不怕你们笑话,若是搁在宣宗爷的时候,老朽的这小店收入倒也不错,那会儿咱们这些商人地位是低了些,可朝廷的税收少啊,各种苛政杂税也没有眼下这么多,似老朽这样的小店,每日卖上几壶上等的好酒,几个价钱高的小菜,倒也不至于亏了本,好的时候还能恨恨赚上一把,那会儿老朽可没现在这么忙,也用不着坐在这儿干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不怕你们笑话,你们别看老朽这店铺是小了点,可往日伙计却不少,算上我一共有六七个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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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这小店不过两间装饰还算不错的房子,除了几张桌椅外,就算柜台上的几坛老酒还算吸引人外,实在谈不上好,那男子似有些不明白,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那还需要这么七八个伙计来忙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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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似看出了那男子眼里的疑问,笑着道:“如今是不行了,放在几年前,这京城来这儿喝酒的士子可不少,那帮人除了极少的一部分是来自世家,大户人家,口袋里银子充足外,其余的多半是来自寻常百姓了,虽说朝廷对考取了举人身份的有一定的补助,可哪点银子搁在京城哪儿够吃够喝的,为了撑下去,这帮人不得不紧着点花,如此一来,好的酒肆去不了,太差的又丢不起那份脸面,这样一来老朽这小店就成了首选了,你别看老朽这店铺不大,装饰也不怎样,但菜的样式多,酒更是江南上等的女儿红,价钱公道,难得是这里地段好,往来似公子这等豪门公子也不少,自是这帮人的首选了,我朝自太祖皇帝开恩科将近八十年了,早已成了咱们他们唯一的出路,每年来京城的士子少说几十万人,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还不得在京城解决,除去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大部分都被我们这些小店给接纳了,一天下来吃吃喝喝上百人不算多,七个伙计还是最少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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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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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仿佛也回到了昔日的辉煌景象,脸上满是回味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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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听得杨峥问道:“老丈所说在下可就有些不明白了,要说这京城吧,这几年的物价是高了些,可我朝承平几十年,天下早已不是太祖爷那会儿了,就说这京城的米价吧,也不过是一斗米卖二十钱,一斤肉只有六七文钱,物价“百般平易”,再穷的人也吃得起,每年从江南涌入学子,商贾几十万人,怎么着也不差你老这一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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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颔了颔首道:“可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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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轻叹了声,道:“要这么说,这话儿就回到了方才老朽说的,小人作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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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撇了一眼那男子,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道:“老丈这话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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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道:“按说这等朝政大事轮不到老朽这等升斗小民来说,可今日看两位公子也都是实在人,老朽在京城这么多年了,难得碰上似两位公子这般愿意听老朽唠叨之人,说说也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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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心笑:”你这老头倒也不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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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咱们这日子看着是不错,可就是禁不起折腾,老朽听说皇宫里的皇上就听那位王公公的,把一帮治国的忠臣给赶出了朝廷,那位一心为国的小杨大人伤透了心,这些年也毫无作为了。“杨峥与那男子彼此看了一眼,脸上各自一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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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咳嗽了一声,没好气的道:”这说小人呢,怎么扯到了皇上的身上了。这可是老丈的不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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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也自知话头重了,忙一笑道:”话是不错,这事儿还是皇上的事不是,就说咱们这些生意吧,皇上可说了官吏农工,皆是纳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