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笑见他神色镇定,也放下心来,当下依言变化阵法。
张辅眯着双眼看了一阵,脸色微微一变,眼看对方阵法分合变化,一会儿分为两队,一会儿分为三队,好不厉害,那些筅以用牌,枪以救筅,短刀救长枪,镋钯则随时变化,各种武器攻守循环,奇正相生,在单方面要求阵法突出各个不同用途的古代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惊讶,作为对阵法深有研究的他,如何不明白这种阵法,在抵御不明深浅的外敌时却非常好用。六花阵法虽厉害,但经过唐宋元三朝发展,已经是极为全面的阵法,但问题也在这里,比较全面的阵法的问题就在于它太全面,反而什么都不够优秀。而这鸳鸯阵法每每于不可能处生出奇妙变化,让人防不胜防,厉害无比!
面色微微一变,沉声喝道:“变阵,随我杀!”张辅大声喝道,此时此刻他心里存在一丝侥幸的心里,这六花阵法也是变化无端的阵法,内方外圆很是厉害,当年李靖凭借此阵征战天下,对方阵法虽厉害,未必赢不了!
阵法刚刚发生变化,就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张辅抬头看去只见变化为三人两人的队伍,左右厮杀,虽是三人,两人,但厮杀的势头竟比先前更为凶猛,让他惊讶的是阵法无比的灵活,神机营的几百将士虽也随阵法变化,但六花阵法变化何等繁杂,又岂能是片刻的功夫能领悟的,众人在变化之时,被那三三两两的阵法厮杀不杀,狼筅、盾牌、枪金,筅水,盾土,刀木、镋火,各种武器齐齐出击,斩杀一个又一个的神机营的将士。
而张翼、金一笑一左一右,两条毛竹不断穿插,左右袭击,好不厉害。
那些神机营的将士本也是大明的精锐,在战场上见识了不少阵法,可阵法从未见过,且灵活无比,各种武器神出鬼没,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斩杀了,一时好不狼狈。
“我若在这里输了,面子如何放得下?“张辅咬了咬,也顾不得身份,一勒马缰跳入阵型之中。
那些神机营的将士正感群龙无首,将张辅跳入阵中,顿时大喜,迅速合拢。
张辅见这鸳鸯阵法在自己的大阵里如一只泥鳅一般,滑来滑去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道:“这阵法不过是三三两两一组,没了刚才的十二人组合,想来威力大减,我若去近身攻取一下,说不定一举能破了此阵,好扭转战局!“
打定了主意也不多言,身子一跃,挥舞着一把朴刀冲了上去。
金一笑见他扑杀而来,不敢怠慢皱着眉头喝道:“合!“
话音一落,刚刚还分开厮杀的鸳鸯阵法立即融合在一起,变成十二人的大阵。
张辅心道:“这阵法果然有些古怪,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竟如此迅速,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下迎面一刀劈向金一笑,金一笑早有准备,身子一侧,前方的盾牌兵立即迎了上前,不偏不弃张辅的一刀正好劈在盾牌上,尚未来得及收回刀法,却见刀牌手进如疾风,舞动两把朴刀劈杀上前。
“这——?”张辅心头一惊,猛吸了一口气,总算他武功高强,应战经验丰富,在刀斧手劈向自己身子时,身子一个后扬翻,跟着扑刀迅速劈向那刀斧手。
“这阵法所仰仗的不过是十二个人为整体,刀枪棍棒各种兵器长短结合,倘若我能一举斩杀了这两个刀斧手,阵法必然大乱,便可一举荡平他!
想到这里,手中朴刀毫不容情,一时刀光闪耀,好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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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攻了几刀,对方仗着盾牌的配合,毫发无伤,眼看再这么杀下去,吃亏的必然是自己,正要收起刀法退出,就在这时,一筅、一镋已悄然无声的饶绕到了他的身后,一前一后,配合两把毛竹,一左一右包围杀来,张翼毛竹舞动,竹枝满天,犹如一把带刺的长枪,抖动如云,而镋则横扫下路,迅速无比。
张辅吃了一惊,不及细想,猛的大喝一声,朴刀刷刷的劈了两刀,以强大的力道迫使刀斧手后退两步,双足轻轻就地一点,向后跃了开去,饶是如此这一阵急攻,也不免闹了个手忙脚乱,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几乎要被趁虚而来的长枪给刺中。
四周的将士看得眼花缭乱,纷纷叫好不已。
不远处的山丘上,高航见鸳鸯阵法依着战场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两个镋钯手照旧配置在后面,前面八个土兵排成横列,长枪手则分列于藤牌手与狼筅手之间,变化莫测,端是厉害无比,不由得暗暗感到惊讶。而杨士奇则是看得更为深远,见鸳鸯阵法,以右边持方形藤牌的士兵,稳定本队的阵脚。左边持圆形藤牌的士兵,匍匐前进,并在牌后掷出标枪,引诱敌兵离开有利的防御的位置。引诱如果成功,后面的两个士兵则以狼筅把敌人扫倒于地,然后让手持长枪的伙伴一跃而上把敌人刺死戳伤。最后两个手持锐把的士兵则负责保护本队的后方,警戒侧翼,必要时还可以支援前面的伙伴,构成第二线的攻击力量。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个十二个人的小队乃是一个有机的集体,预定的战术取得成功,全靠各个士兵分工合作,很少有个人突出的机会。一切显得那么井然有序,也感到大为惊讶。
“变!“
场上,杨峥轻摇着纸扇厉声喝道:“十二人的大阵立即分为三对,彼此相互倚靠厮杀开来!“
张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