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了秦淮河畔,由于车把式控制的好,街道虽拥挤不堪,却也勉强缓缓向前驶去。
便在这时,听得一阵嗒嗒嗒的声响,那声音初始还在远处,片刻的功夫便到了近前,跟着一个声音大声喊道:“让开,让开,快让开!”原本喧闹的秦淮河畔立即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只见前方一匹骏马狂奔而来,马上一个汉子不住的拉扯,但那马早已疯狂,竟不受控制,险些将马背上那汉子给丢了出去,若非那汉子马术精湛,只怕早被摔落在地。
那马车一路疯狂的冲向了郑和马车,车把式一见顿时大惊,急忙拉住马缰,冲着马车内大声喊道:“爹爹,月儿,快下车,快下车!”语气甚是焦急。
“发生了什么事?“郑和在马车内不悦的问道。
车把式大急,爹爹这次来南京,马车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便是那祖母绿就是价值连城,倘若被撞坏了,还不心疼死,当下也不顾不得那么多,道:“前方有一匹发疯的马匹冲了过来,爹爹,您快快下马,带上祖母绿!“车把式急急的道。
但为时已晚,那马匹来得极快,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冲了过来,听得那车把式“哎呦“一声,便被撞了出去,落在了对面的摊位上,”啪啦“一声声响,倒地再也不起来。
但他甚是坚强,咬牙冲着马车道:“爹爹快出来,爹爹快些出来!“
郑和听不真切,但多年海上生涯,让他时刻保持警惕,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仍旧感觉到危险,一手抓过那祖母绿,身子一侧,一手拉着水月,正要跳下车头。
便在这时,那马匹猛的一声嘶鸣,跟正前蹄抬起,马背上的那汉子冷不防马匹忽然仰起头,身子没坐稳,“哎呦“一声,从马背上给摔了出去,身子不偏不弃正好撞向了郑和的马车。
“爹爹——?“车把式大叫。
郑和见状大惊,纵身往旁边一闪,仓促间让开了那汉子砸过来的身子,听得“咚“一声,那汉子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马车上,马车的马匹受到了惊吓,嘶鸣了一声,立即迈开了蹄子冲向了人群。
“爹爹——?”车把式大叫了声,语气甚是满是焦急。
那马车立即冲向了人群里,一时马车仿佛是一辆正在战场上厮杀的战车,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哀嚎不断。
落入马车的那汉子一头撞在车把式上,竟自晕了过去。
马车上唯独站着郑和,水月。
水月终究是个姑娘家,平日里也只是在府上服侍郑和的饮食起居,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到底心中害怕,她那娇弱的身子,紧紧的靠着郑和,生怕一让开,便被摔下了马车,被这骏马给踩死。
郑和一身武学本不惧这等颠簸,想要跳下马车倒也不难,只是身旁有了水月,一旦跳下去,谁也不敢保证水月会没事,再者,这里是闹市,自己一旦跳下去,马车便去了束缚,如此一来,不知还有多少人受伤。
心中虽有这般想法,无奈马车速度极快,他勉强能站稳,水月根本站立不得,一旦自己离开,水月势必跌下马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大声喊:“快闪开!“
街道两旁的游客早已看到了这疯癫的马车,听了这话儿,纷纷躲开,总算是这些人躲避及时,马车横冲直撞竟也没伤到人。
眼看着马车就要奔入河畔的左侧,这里是青楼的所在,各种酒肆比起其他街道要了多些,有这些青楼女子站在门前搔首弄姿,游客自比寻常街道要多了不少,马车横冲直撞一旦入了这里,少不了有人受伤。
郑和登时大急,一如刚才,急忙又叫:“快些让开,快些让开!”
但这里喧闹比起其他地方实在要厉害了几分,郑和的声音虽尖锐洪亮,但听到了声响人少之又少,待马车冲到了面前,听得几声惨叫,几个游客立即被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被马蹄踢中了胸口,闷哼了声,一口鲜血便狂喷了出来,空中立即弥漫了一股血腥之味。
看到了鲜血,众人才惊慌了起来,惊叫着四散逃开了,这里酒肆,店铺本就极多,店铺一多,街道便窄了许多,拥挤的人群惊慌的四散逃开,将原本就十分拥挤的街道拥挤的越发狭窄起来,郑和的马车极大,在这拥挤的街道上根本就走不开,只听得“噗嗤”一声,前头的车把式立即被凸出的店铺给拦住,两匹受到了惊吓骏马力道比起寻常大了何止几倍,只听得“噗嗤”一声,竟硬生生将车把式的前缘给拉断了,露出了尖锐的棱角,锋利如刀,一下子刺入了前方马匹的屁股,划破了好大一道血口,鲜血狂喷,马匹痛得嘶鸣了一声,越发横冲直撞起来,一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庭院深深门前,杨峥正拉着大小姐要进去,忽听得惊叫声,好奇的扭头一看,只是一眼便看到了街道了惨象,两匹骏马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惨叫连连,而马车上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正站在马车上,怀中抱着一个女子,正狼狈的冲着人群大喊大叫。
“高大哥看好他们——?”杨峥将大小姐往里面轻轻推了几下,冲着高航喊道。
高航正拉着一个抚琴的女子说着话儿,听得杨峥喊叫,方才扭过头来,目光同样看到了街道的一片狼藉。
“明白了!”高航眉头一挑,让众人退后,左手将一把朴刀放在胸前,做出随时拔刀刺杀的姿势。
大小姐、段誉以及那些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