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兰若温热的身体一离开他,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落,然后低下头又一次靠近池兰若,在她耳边用他那带着丝丝醉意的磁性声音说道:“娘娘腔,如果你什么时候考虑变性,记得来找我,我会给你推荐一个好的妈妈桑,等将来穆煦阳同学需要应酬的时候,我再让他找你哦~”
池兰若一拳没打到人,反而把自己送到对方怀里,本来就懊恼极了,此刻再听他说的话,真想拿个锅子把他给拍扁了。不过理智仍在,他冷着脸对律皓君说道:“客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呢?如果是来拉屎的,我这就给您让位置!”
律皓君一句话说完也觉得自己那番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呢,池兰若就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也就不在意池兰若说话粗俗了。见池兰若转了话题,他也顺势接着说道:“呃……刚才我在这里上厕所的时候把钱包给掉了,你到底拾到了没?如果没有就帮我再找找吧。”
池兰若无奈,原来是个丢钱包的,怪不得那么着急,她低头在地上找了起来:“我刚刚着急上厕所没注意,这会儿再看看啊……”
律皓君也低了头准备找,他看了看纸篓,总觉得几层纸下面压了什么:“是不是掉纸篓里了?我怎么看着好像有点什么?”
池兰若怕他把自己的姨妈巾翻出来,连忙随手往厕所的阴影里一指,大声喊道:“啊!是不是在那个角落!”趁着律皓君被她的声音吸引,连忙跟律皓君换了个位置,把他挤里边去了,不过站远了反而真的看见钱包了,“那个水箱下面的阴影里好像是一个钱包!”
律皓君弯腰伸手朝池兰若指的地方一摸,果然有个钱包,拿出来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啊,找到了。”说着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少,这次轮到他真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之前冤枉你了,要不是你看见,我可能就要不知道从纸篓里摸一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能不能不要提纸篓了!池兰若内心吐槽,嘴上却说着客气话。最终把律皓君送走了,等律皓君一走,她连忙找了个新的纸篓袋把原先那个给打包扔在一堆垃圾包那里去了。
律皓君一边往前台去付款一边想着:刚刚纸篓里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啊……
不过最终他也没回去翻纸篓了,他又不是有什么强迫症。
池兰若晚上回家后,烧了热水狠狠地将自己的脸和脖子多擦了好几遍。大姨夫造访的时候本来就会很敏感,当时a班那位同学在她耳边说话,带着体温的酒气喷洒在她耳朵上的时候,她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似的,那种感觉池兰若从来没有过。
不过被律皓君嘲笑自己气也没有办法,前两年同学们都到了变声期,一个个公鸭嗓难听的厉害,池兰若还能嘲笑一下他们声音难听,结果到了高中,变声期结束,男孩子们一个个都有了或粗犷或磁性或沙哑的成年男子的声音,结果池兰若还是“童声”,于是就只剩她一人被反过来嘲笑了。好在自从池兰若练习厨艺大有长进之后,他们就都不会主动再去嘲笑池兰若了,但那也丝毫无法掩盖池兰若没有“变声”的事实。池兰若平时尽量很少说话,即使要说话,也会压低声音尽量简短,今天是被气急了才跟律皓君吵起来的。一边懊悔一边擦脸,结果又睡得很晚。
律皓君一边在淋浴下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懊悔,今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不仅醉醺醺地跑去结账,将自己的零用钱全部花光了,居然还莫名其妙地觉得一个f班的男同学对自己有吸引力!他使劲甩甩头,将身体里的悸动想要拼命地甩出去,偏偏当时贴近他说话时,他脸红的可爱样子深深地印入了自己的脑海。啊!我一定是喝多了!不行,等下叫福婆婆再给我做一碗醒酒汤好了。
池兰若一晚上睡觉时,一直睡得不踏实,好像做了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又好像不记得了,脑子乱的很。可惜早晨的闹铃一响,却又好像什么都忘了,他只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洗漱。
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门却被先一步敲响了。这会儿是谁来找我呢?池兰若奇怪地想着,隔着猫眼朝外看去,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池兰若想起昨天晚上的梦,突然觉得汗毛直立,她不会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回家吧?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还夹杂了小孩子不耐烦的声音:“池兰若哥哥大懒虫,快点起床啦!”
池兰若听了这个声音反而放下心来,这是隔壁邻居费奶奶家费清佳的声音。哦,对了,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她因为昨天晚上做梦太累都给忘记了。
费奶奶也是个可怜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唯一的儿子也早逝,好在儿子给她留下了两个可爱的孙女。儿子死的时候,小孙女才刚刚满月没多久,可惜儿媳没过多久就带着大女儿改嫁了,对着嗷嗷待哺的小女儿视而不见把她当做累赘一般丢给婆婆就离开了,走了之后一直再没有联系。
费奶奶年龄已经大了,没有什么劳动力,小孙女还不会走路,家里租住的房子已经到期,好心的邻居就帮她申请了政府救济,因为费奶奶本身就是成年人,以前也存过死亡保险金,所以她们的屋子不用像池兰若一样需要担保人签字就可以入住。
申请政府救济的人日子都是很悲惨的,池兰若也没有那么多圣母爱散发给别人,但是费清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