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信不过永乐公主,而是因为,陆老夫人曾告诉她,京城的繁华之下,藏着太多的肮脏。
而皇子夺嫡在即,不少人都盯着陆景行,希望能得到他的助力。
有他的助力,就是一个绝对的优势。
毕竟陆景行的身后有整个陆家,且比文豪更胜一筹,文豪家中人员浅薄,底蕴自然是比不过陆景行的。
而除了文豪,现在朝中的年轻儿郎,谁敢在军中和陆景行争锋?
而再往上算,再算一个辈分的话,谁敢和陆老将军争锋?
陆老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余威还在,在军中的影响力,只增不减。
再说虽有了年纪,陆老将军依然是能征战沙场的,虽行军几十年并非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也是个常胜将军,很受皇帝倚重。
所以,陆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在外要小心,别上了人家的当,让人以为陆家是站了队的。
辅佐下一代君王,的确是臣子应尽之责,可臣子到底是当今天子的臣子,首先辅佐当今天子。
下一代君王,也要等君王上位了再辅佐吧。
“你放心,陆家是孤臣,我成家也是,我虽是父皇的女儿,但也知道自己是不配为君的,有能者比我多多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是清楚的,且我没有胞兄胞弟,你放心。”永乐公主也是愿意交心的。
她知道,林归晚的警惕也是并非没有道理的。
谁也不敢轻易的把满门的荣辱拿来赌人心,谁不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
要是赌输了,满门的风光不再,性命堪忧,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永乐公主能理解林归晚,所以,也是很心疼她。
“所以?”
“我只是想帮父皇一些罢了,眼看着兄长弟弟们都长大了,皇位从来都是踏着一堆白骨才能上去的,兄弟相残,也是在预料之中,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夺嫡上,父皇虽然是天子,可要是其他人都站队了,父皇怎么办?无人辅佐父皇,朝中满是拉帮结派的,我南楚怎么办?”永乐公主问道。
说起来,也是,和成乐所描述的一般,永乐公主心中,有的只是南楚,有的只是她的父皇。’
至于是什么夺嫡,与她实在是无关。
林归晚轻笑,道:“那你更加是不必担心了,景行忠心圣上,也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我知道,可京城的局势,如同孩儿的脸,说变就是要变,我希望陆将军将来不管是如何,哪怕站队,也要站在父皇倚重的皇子那边,可好?”
闹归闹,可永乐公主到底是个精明的人,这不,闹在一起之后,她便提出了要求。
京城的人,哪有单纯的,单纯的早就死了、
剩下的,看着单纯,实际上,也是颇有手段的。
“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君王,能者为之,我将军府不站队,只辅佐君王,至于皇上属意哪个皇子为接班人,我们也不干涉,只是辅佐,恐怕很难,我将军府有过祖训,只辅佐君王。”林归晚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