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孙玉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若说这里头没有人为操作,周少瑜可不信。
一次巧合可是只是巧合,可如果两次三次乃至更多呢?今夜的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有人提着线暗中操控一般。
发生这么大的事,没可能不惊动人。莫看孙三郎是独自搂着俩妹子进来的,身边也就跟了几个狗腿,不过身为孙家嫡子,又怎么可能不带护卫。除却明面上的,暗地里也是有人暗中跟随。或许大多人盲目乐观认为襄阳城无事,但孙守仁自己却多少有底,暗中的护卫更是增添了几分。
容不得孙玉说出更多的话语,立刻便有数十名护卫冲了进来团团围住,若不是孙玉的刀仍旧架在孙三郎的脖子上,怕是早就上千开打制服了。
“玉少爷,莫要自误才是,速速放开三少爷。”侍卫队队长目站出身位严肃道:“玉少爷大可放心,我等必不会与玉少爷动粗,今日之事,自有老爷决断。”
见此,孙玉也知道今次是自己怒极了,行动有些鲁莽草率,只是一想到孙守仁强势的态度,自知今日若是处理不好,自己软禁不软禁的先且放一边,至少安歌绝无什么好下场。
正犹豫间,却是孙三郎这纨绔子弟见援兵到来,立刻大呼小叫道:“还楞着作甚?我正房嫡出何时受此委屈!孙玉你是要造反么!还不速速砍死他!”
得,要不怎么说人傻呢。这不,原本有些放松的刀,却是再次紧紧架住。
也怪不得孙三郎如此愤怒,本来两人就不对付,孙三郎借着孙家名头,在这襄阳城更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固然有些人家也不好惹,那不惹就是了呗,总归打小就没受到什么委屈。哪想今日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人揍了不说,还直接被刀架在脖子上,简直奇耻大辱有木有?太损他纨绔名头了。以后还如何好意思将襄阳第一纨绔的帽子戴在头上?
侍卫队队长头都大了,有你这么作死的么?你这般一说,人家怎么可能放你?
“给我闭嘴,大不了今日你我同归于尽!”孙玉也是怒火更甚,大吼一声。孙三郎这才后知后觉一般赶紧闭嘴,脸色煞白。
而这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再偷偷开溜,这等事情,莫说掺和,就是热闹都少看,不然指不定就祸从天降。
“玉郎,莫要如此。”却是安歌忽的悲戚道:“回去吧,不值得为妾身如此。妾身妾身……”
话未说完,安歌猛然起身,却是一头就要向旁边的立柱撞去。
“歌儿……!”孙玉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孙三郎,长刀一丢,立刻扑上前,好险差点就没拦住安歌自寻短见。
惊魂未定,不等孙玉安抚,得了自由的孙三郎彻底爆发,捡起孙玉丢掉的长刀,许是也知道自己不会是对手,抬手一挥,疯魔一般大喊道:“还楞着干嘛,上啊,砍死他!谁不上我砍死你们!”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权利去处置孙玉,更莫说砍死了,哪怕有孙三郎的命令也不成。不想孙三郎当真挥舞着长刀就要砍人,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而孙玉,赶紧将安歌护在身后,赤手空拳,面色凝重。
正是此时,忽打屋外传来一声暴喝:“谁敢欺负某家少爷!”
呼啦啦,居然又是数十人挤了进来,将孙玉团团护住。
周少瑜挑挑眉,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表示赞叹,一环扣一环,这时机把控未免也太好了。
再次看了看闷不吭声的萧姽婳,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暂且告辞,来日再会。”
走的实在突然,萧姽婳愣神之下,周少瑜已然走远。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基本可以预见了,打是绝对打不起来的,但凡有点理智都知道,若当真自相残杀,结局只会更惨。最终只会闹到孙守仁那里,而孙守仁为表达公正,定然是各大五十大板。
然而问题就在于,孙玉今日的表现,断无可能放弃安歌,而孙守仁是绝不会允许,再痴情也不行。那么孙玉若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出意外,那么只剩一个选择,不回孙府!
否则孙玉一旦回去,必定严加看管软禁,安歌独自在外,如何自保?或许其父留下的死忠可以托付,但终归不是他本人,面对一个还并非少夫人且青楼出身的女子,断不会那般尽力。是以稳妥起见,孙玉只能选择亲自看顾寸步不离。
这等时刻,背后的谋划者只要不傻,必定暗中埋有棋子。没有比这时候更合适的劝反时机了,不一定真要说反,只要劝孙玉趁机将曾经孙守义留下的势力抓紧掌控即可。
一旦孙玉如此做,则必然走向孙守仁的对立面。尤其如今外敌当前之下,孙守仁的可容忍度更是低下,必定选择动手,可这一动手,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发。待那时,可利用的地方,那可就低了去了。
自认看穿一切的周少瑜自信满满的回到住处,想着其中有何可以插手利用的地方。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回来了!
“咦?知晓回来了?”正巧打房里出来的李香君好笑道。
周少瑜脚步一飘,故作醉醺醺的模样嘿嘿道:“唔,好,好娘子,今次,嗝……上你屋你安歇。”
说罢,摇摇晃晃就闯进屋中,也不细看,呼啦一下就往床上一趴,这就准备开始装死猪不再动弹。
只是……这床上怎么有个人?
“呀……”身上忽然趴个人,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卞玉京吓了个够呛,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