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瑜可不清楚项羽的状态,毕竟喝醉断片这种事也未必说的准,就算一些记忆记不起来,天晓得记不得的又是哪些。
项羽之所以觉得自己被坑,到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单凭他和周少瑜之间的关系,能那么好心单纯请他喝酒?还稀里糊涂就醉了?这里头若说没事,那才叫奇怪。
真要探究,肯定能发现一些什么,但此刻项羽无时间精力去想这个了。无他……
“你这逆子,说了一遍又一遍,眼下紧要关头,完事皆需谨慎,你呢?喝得耵聍大醉!”项梁很恼火,自家侄儿啥性子,他能不知道?一喝醉,保不齐就惹出什么事端来。这种特殊时刻,任何意外都可能坏了大事,如何不恼?
项羽觉得憋屈,他很谨慎啊,没见这段时间都强忍住没去找周少瑜麻烦么,甚至连门都没怎么出,若非周少瑜递来请帖……等等,请帖?对啊,我的美人呢?雾草,那厮果然不是好货。
拳头一捏,很不服气的愤愤道:“皆是那姓周的竖子请酒于侄儿,侄儿不知怎的,忽然便醉了。那厮与侄儿不和,定然故意如此,要看侄儿丑态。”
“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害你不成?”项梁更恼了。“这样做于他又能有何好处,要知他如今已经投效于我项家,我项家若出事,覆巢之下,他岂能完好?”
项羽一惊,急急辩解道:“此人来历不明,是否真心投效尚未可知,若真心向我项家还好,若有异心,甚至他人所遣,那……”
那就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故意让项羽醉酒,然后最好惹出祸事,从而引发连锁反应,破坏项家大事……你瞧,是不是挺有道理的。
但凡上位者,哪怕嘴上说着用人不疑,可实际上,谁不多疑。项梁也不例外,本来对周少瑜还颇为重视,但随着与项羽交恶,好感自然少了几分。到不是因为私人关系问题,而是周少瑜既然已经投效,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随意与项家嫡系子弟交恶,因为压根没好处。
既如此,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其一便是周少瑜才智有限。其二,呵呵呵,自然是别有心思。
即便只是前一种,也不值得再那般重视。而第二种,那就不得不防了。
想了想,最终命人去将周少瑜唤来。同时,多少也对项羽有几分失望。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说项羽已经年过二十,正是大好青年。可实质上,各方面都无甚经验。平日里除了耀武扬威一番,便是参与训练一番项家私兵。
诚然项羽早年也说过,要学便学万人敌,但是只学个大概,也未深加研究,说到底,现在并不是那种坐得住的性子。而且如今主事人乃是项梁,项羽不需要直接参与决策,没有必要,压根不用动脑。
不像后来,项梁战死,项羽上位,就算不想思考也得思考,这才飞速成长走向人生巅峰。所以只能说,天赋潜力很大,但现在还没开发出来呢。
不多时,周少瑜便出现了,相比起项羽仍有些头昏脑涨晕眩的模样,周少瑜可要正常太多,啥问题没有。废话,两碗甜酒罢了,能有啥事,有事才叫出问题。
“正好有事禀报项公,不想项公这边差遣人唤在下过来。”周少瑜一脸笑容,抱拳笑道。
“噢?”项梁很惊奇。“不知何事?”
“在下有幸得项公收留重用,自当报知遇之恩,如今寸功未立,委实说不过去。思来想去,在下记起一人,有大才,擅奇谋!若得此人,天下便以夺得一半!”
“何人如此高才!?”
“居人,范增!虽年近古稀,但天下间能与之智谋比肩者,屈指可数。”
“此言当真!?”
“若有半分虚言,周某任由处置!周某愿书信一封相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定叫那范增来投!届时,项公大可亲自考验。”
“好好好!”项梁高兴了,就算没有那般高才,但只要能有言语中的一半,那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才了,如何不喜。“来人,看座。”
项羽一瞧,傻眼了,啥情况,我还傻站呢,他这就都有座了?雾草,你笑?你还笑!?在嘲讽我是吧。
“叔父……”项羽忍不住了,气煞我也啊简直。
“嗯?若无事,你且下去吧。”项梁平淡道。
啊哈?项羽一脸懵。
多正常呐,别说实质上没什么太大麻烦,至多就是有几分怀疑异心罢了。就是有,奔着人才引荐一事,也得缓后再说,绝不会这时候质问什么。当然了,该试探还是得试探。
“君以为,会稽郡守殷通如何?”
“不敢,项公唤子瑾表字即可。至于殷通,冢中枯骨尔,不值一提。”
“哦?殷通身为郡守,独揽大权,又清洗军中将领安插人手,如何乃将死之人?”
“此人狂妄自大,无观人之才,所谓安插人手,当真便是他值得信任之人?”周少瑜反问,故作高深道:“比如,桓楚。”
项梁笑了,看来先前预估有误啊,这特么能不是人才?明明啥也没干,却已看穿一切。
恒楚此人并不出名,但确实随着项羽征战一生的存在。而在此事,郡守殷通欲让两人为将,其一为项梁,而另一位,便是这恒楚了。人家压根就听项家的好吧,这么个情况,殷通不死才叫奇怪。
不过这些对于周少瑜而言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和项羽做情敌,然后看他不断吃瘪,感觉还挺不赖。也得亏不是巅峰时期的项羽,不然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