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快去接少主的电话吧…”
尚芷洛回神迅速捋了捋头绪,忙问阿璨在哪儿,管家乍听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知道七爷说的是那个捡回来的少年,恭敬道,“家庭医生走了,阿璨在一楼客房。”
修长的身影迅速奔下旋转楼梯,女佣看到她走下来,扬起笑意,“七爷,少主的电话。”
“…”尚芷洛下意识擦了擦手心的汗,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幸好被面具遮盖,她接过女佣手里的无线电话,直接冲进客房。
她把电话放到耳边,当日思夜想的嗓音带着不耐响起,她险些把电话扔到地上。
“人呢——”
时曜凝眉看了眼正在通话中的状态,再次将手机放到耳边。
尚芷洛看到房间里没人,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冲进浴室。
热气腾起氤氲,一股热风直扑裸露的两臂,阿璨惊愕看着闯进来的女人,裹好腰间的浴巾刚要开口打趣她,随即被她摁在墙上,尚芷洛指了指手里的电话,阿璨立刻会意,无奈接过。
“喂——”
“明天我到非洲后会暂时接手东区。”
不等他回话电话已经挂断,阿璨无奈递给她,“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儿呢,就一个男人说他明天到非洲会暂时接手东区。”
“就这样?”尚芷洛沙哑的嗓音有些疲惫,听到他这么说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三年,她名声大噪的同时,他亦将集团推入新境界,阿修罗的名声如雷贯耳…无论如何一定不可以让时曜认出她…
尚芷洛回神,迅速背对眼前的裸男,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阿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她闯入浴室,怎么还倒打一耙?
他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擦拭短发,小心翼翼将脸上的纱布撕下,一张清隽俊郎的面孔让尚芷洛不由惊讶,收回走远的心绪,她沓着拖鞋走出盥洗室。
凌晨五点,数辆卡宴齐齐停在庄园门口,灯火通明的会议厅内无一空席。位居高位如坐针毡的女人不时变化坐姿,银色面具后方,精致深邃的轮廓紧绷,双手交叉放在膝上。
阿璨坐在离她最近的副席上,见她迟迟不说话,抬手敲了敲桌面,“七七…”
耳旁来轻唤,尚芷洛稳稳心神瞟了他一眼,这才大梦初醒从神游中走出,拍了拍桌面。
“之所以连夜把各位叫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尚芷洛打开手中拍卖邀请函,信函首处阿七两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嚣张浮现,原本不想用这个方法,可眼下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合上烫金的黑色信函,犹豫几秒推到阿璨面前。
众人看到七爷这个举动纷纷唏嘘不已,透过银色面具,她坚定清澈的眸光盯着一脸茫然的阿璨,酝酿措词道,“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能相信你吗?”
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兴许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懂得处理东区的琐事,可现在她需要他。
“当然能。”阿璨不假思索道,俊朗的五官漾起帅气的笑意,“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尚芷洛深呼吸几秒拿过手中的麦克风,“诸位,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
气氛渐渐沉寂,静的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明天少主时曜驾临东区,我因身体抱恙不能直接出席迎接,将由我身边的少年阿璨顶替七爷的身份…”
“这怎么可以——”
一个黑人用质疑的眼神盯着阿璨几秒无奈摊手,用标准的英文道,“七爷不是谁都可以替代的,这个建议我不同意。”
“后天的拍卖会,七爷若是不在场,万一那块地被少主拍走怎么办?”
“七爷代替千门出席,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么重的担子,怎么可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果然如她所料,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难…
尚芷洛眼风冷冷扫过众人,他们识趣闭嘴,再有众多不满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
时曜和时政海斗了许多年,这块地无论落入谁的手里,都不算亏,可偏偏楚河汉界分的极清楚…
“我会以手下的身份从旁协助他,如果你们谁有不满,尽管走出这道门!至于是生是死,我阿七不保证!”
**裸的威胁瞬间见效,尚芷洛耳根子终于清静,从容不迫的吩咐,“你们只要叫他七爷的名讳就可以,别的事我会处理,要是谁敢露出破绽,后果自负!”
她的命令是一道圣旨,在场各位都是陪她打拼东区的功臣,她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否则怎么会想出这么看似不靠谱的招数?尚芷洛沉吟几秒,语气稍稍放松,“如果各位是担心那块地的竞拍,倒是真没必要,届时请拭目以待。”
再懒得多说,她的话到底有几分信服力,尚芷洛利索起身着阿璨提前离席。
暗黑的天际渐渐泛白,朦胧的煦日与天际合二为一散发出灼人的光亮,宽阔的落地窗前,尚芷洛望着远处的璀璨的光芒,心底竟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不是和那位少主有什么过节?”
阿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尚芷洛侧目看了眼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的人影,粉唇紧抿,“不该问的别问。”
她躲避的这么明显?一个外人都看出来她的心绪,尚芷洛突然有些担心能不能瞒过他…
“七七,你想多了,我没有八卦的意思…”
“打住!”尚芷洛转身提防看着他,“我救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