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里胡思乱想的杂念清空,随即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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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上半山腰,时曜徐徐降下车窗,望着远处奢华的欧式建筑被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掩,平坦的眉间皱起几道。
不一会他侧目望着身旁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的女儿,抬手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温柔道,“怎么不说话?”
小丫头垂头将乌黑的丝缠上手指,半晌摇了摇头道,“爹地,你说医院那个帅叔叔真的是我妈咪吗?”
时曜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单手将她抱在腿上,刮了刮她白皙的脸颊,“你跟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有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叫…尚芷洛…”小海豚闷声道。
爹地曾经跟她说妈咪的名字叫尚芷洛…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妈咪…
“她好凶凶,小海豚不喜欢。”
没料到女儿突然这么说,时曜还想再说什么,司机恭敬道,“,庄园到了。”
时曜抱好女儿,闻声望向窗外,镀金大门由两边缓缓打开,宽阔道路两旁站着数十个黑衣人恭敬向车队颔。
经过几道严格盘查,房车最终在巨大的音乐喷泉前停下。
时曜单手抱着女儿迈下车,妖冶的面孔增添几分冷意,身边巨大的气场袭来,迎接他的阿k莫名有些畏惧。
“少主,您请。”
穿过偌长的繁复走廊,时曜目视前方,眼底的冰霜越来越浓。
人未现声先到,几道声线混在一起,还以为是多其乐融融的画面。
时曜安抚好女儿的情绪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
奢华沙上,三人闻声齐齐望向他这个方向,je愉悦从沙上站起,看到他怀里抱的女孩,脸色骤然一变。
“阿曜,我们在讨论婚事,你把她抱来…”未说完的话被他一道眼风吓的噤声,je站在原地扭捏几下,似乎很不满他的反应。
戴维斯见自己的女儿轻易被他拿捏在手里很是不爽,于是拿他怀里的小海豚撒气,阴阳怪气道,“和一个平民女人生的杂种,也敢往回抱?”
“爹地说不跟没教养的人计较!”时曜怀里的柔软语出惊人,他垂眸赞许看了眼女儿,薄唇勾起笑意,将je看的楞在原地。
小海豚挣了挣,时曜弯腰将她放在地上,见她小步往前跑,急忙跟在身后。
两人在戴维斯面前站定,小海豚双手叉腰,粉嫩的唇嘟起,用流利的英文说道,“伯伯是没素质的坏蛋!”
“你——”
戴维斯话刚出口,抬眸看到时曜阴翳的眉眼,不想因为他坏了和女儿之间的关系,随即冷哼一声不再搭话。
时政海端起茶杯抿了抿,眼风扫向他,明知故问道,“怎么舍得回来了?”
时曜挽过女儿的手坐在沙另一端,没两分钟阿三从侧门走进,将小海豚带出别墅。
气氛瞬间降入零下,je满心欢喜跑到时曜身前坐下,双手缠上他受伤的左臂。
时曜挣开她的束缚,眼风扫过几人,最终在时政海脸上定格。
“告诉我,为什么是她。”
时政海下意识眯眼,眼神锋利如刀,“尚家欠我是一回事,第二自然是她心甘情愿。”
“阿曜,为父有时候真羡慕尚小姐对你的感情,三年前为了不让你陷入两难险境,她立刻同意入千门为我效力不说,这三年被我折磨了个够,当牛做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她不幸坠楼,我深表痛心。”
“国际新闻刊登的消息我会立刻命人撤下,尚家那边你应付就好,我知道遗体在你手里,明天在南场我为她办了隆重的葬礼,你记得带人出席。”
“阿k!”时政海扬声吩咐,“把准备好的礼物呈上来!”
时曜那张冷峻的脸庞丝毫看不出表情,冷硬的脊背直,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k将一张刻好的光盘放进dv机,大屏幕缓缓降下,他鹰隼的眸光望向前方。
屏幕显示画面,暗无天日的地牢散着潮湿和死亡的气息。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时曜双眸晕红,用力紧握的拳心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锁链紧紧捆绑着她纤细的双臂,膝盖触地,不停有人一脚一脚踹向她。
“立刻向我求饶,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粗犷阴险的声音响起,剧烈晃动后的身影一动不动。
她垂头不语,唇角的血迹蜿蜒流下,在脚边淌成一小滩。
“快向我求饶!”
她懒懒抬眼,眸底的不屑深深刺痛他的心。
良久微弱的声音响起,“时曜——”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时曜愤然起身掏出短枪狠狠抵上时政海的额间,一字一句用尽全身力气,额间的青筋显现,用力吼道,“时政海,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
他忍着不去看的冲动,可耳里却不受控制将她的声音收入。
“你认不认输!”
“时曜…”
“我他妈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求饶!”
“时曜…”
“你有种再说一遍少主的名字!”
“时曜…”
不记得重复多少次,亦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个黑暗的日夜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在气她远走高飞时,却没想到她在遥远的国度饱受生死煎熬。
时政海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丝毫不害怕漆黑的枪口,欣慰拍了拍他的肩道,“哟,我的阿曜原来真的动了真心…”
画面不断变化,他亲眼看着她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