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吓得脖子一缩,跟着郁娇,进了书房。
郁娇走在前面,目光往右侧屋子瞥去一眼,心中冷笑一声,锦夫人,在卖惨呢!还在哭着?
真难为锦夫人费力挤出眼泪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那时间算计她人,还不如好好地教教郁明月怎么做人,好好地给她找个婆家,这才是个合格的母亲,而不是一昧的宠着郁明月。
宠得嚣张跋扈,伤了脸,真是活该。
郁文才阴沉着脸,冷冷盯着走进来的郁娇。
郁娇不卑不亢地走上前,认真地行了礼,“父亲,您叫女儿?”
柳叶捧着碎瓷片,站在郁娇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安,“老爷。”
“郁娇!”郁文才盯着郁娇的脸,怒道,“你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
郁娇抬头,面色不惊地看着郁文才,“不知父亲为何这么说,女儿哪儿做错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郁文才怒道,“我问你,明月得知你生病了,特意去探望你,你为何反推她一把,害她跌落楼梯,伤了脸?她一个小姑娘家,脸伤了,让她以后还如何见人?要是毁了容,你等于害了她一辈子!”
郁娇的眸底,前过一抹讽然,她还以为,郁文才是个辩是非的人,哪知,被女人的几句娇弱软语一哄,又打回了原形。
郁明月伤了脸,等于毁了一生,那她呢?锦夫人撺掇着老夫人将她赶到丰台县乡下,一住就是七年,可知她这七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要不是林婉音的再生,她这俱身体,早已埋骨黄土了。
郁明月和郁惜月,不止一次的陷害她,到老夫人的面前告黑状,当她是傻子瞧不出来么?郁文才罚了没有,骂了没有?
只准郁明月害人,不准别人反击,什么道理?郁明月算计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会还手?
“父亲,她是自己摔的,不是女儿推的。”郁娇朗朗说道。
“她那么大个人,怎么会自己摔倒?分明你是推的,你要她赔花**,她不赔,你就怨恨在心,趁她下楼梯时,推她一把,是不是?”
“不是!”
“逆女!还敢顶嘴?老夫将你放在乡下,真是太后悔了,让你长成了一个野人性子。”郁文才大怒,朝外头的郁来旺大声说道,“拿家法来,老夫今天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女!”
郁来旺吓了一大跳,飞快走进来,说道,“老爷,打不得啊,四小姐昨天昏倒过,今天才刚好呢。”
“不打不成器,快去拿家法,否则,老夫将你也一并打了!”郁文才气得脸色铁青,其他的几个儿女,谁敢这么顶撞他?也只有郁娇!
一个姑娘家,牙尖嘴利的,这还了得?
郁来旺架上的家法去了。
郁娇的目光瞥去一眼,那是一根用细铜丝捆着两片一寸宽,三尺长的的竹片做成的板子。
竹子有弹性,打一下弹下,会比木板打得更疼。
这时,卧房的门开了,披着头发,只穿着中衣的锦夫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她扑向郁文才,嘴里还哭道,“妾身的女儿啊,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妾身还以她能助老爷的官运亨通呢,这伤了脸,那如何帮啊,可怜的明月啊,她才十三岁……”
郁文才听她说起,明月能助他仕途的事,心中更是无比的失望,也更加恨起了郁娇。
不等郁来旺递来家法板子,他自己上前抓在手里,朝郁娇冷喝一声,“有错不认,给老夫跪下!”
锦夫人的身子,弱弱地靠在书桌上,她双手捂脸,透过指尖缝隙,看到郁文才手里捏着板子,脸上怒气腾腾,她得意地勾了下唇角。
郁娇,看你还敢嚣张不?
打不死你!
郁娇没有跪下,而是转身从柳叶的手里,取出那一匣子的花**碎片。
她抬头看向郁文才,“父亲,您要是罚了女儿,明天一早,只怕您得收到言官们弹劾您的折子。”
郁文才眯了下眼,因为郁娇的身份?就因为她是长宁郡主的女儿,他罚不得?
哼!
他一样能罚!
“就算你的母亲是长宁郡主,你的外祖是平南王,但是,你犯了错,一样得挨罚!我大齐国,太子犯了错,宗人府一样可以给太子定罪!为父为何罚不得你?”
郁娇心中讽笑,郁文才以为,她会拿身份说事?就算她没有广平县君的身份,郁文才一样不能罚她。
“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这个花**。”
郁文才手里的板子没有落下,而是将目光转到花**碎片上,眉尖皱了起来。
那是长宁郡主的嫁妆之一,是只古董花**。
锦夫人见郁文才又不打郁娇了,马上说道,“郁娇,你就这么小心眼儿吗?一只花**而已,你就要毁了你姐姐的脸吗?再说了,那花**是自己掉下来的,根本不是明月弄碎的。”
郁娇的目光,冷冷看向锦夫人。花**究竟是怎么碎的,天知,地知,郁明月知,她看见了,她也知道。
想抵赖?
没门!
别说是一只花**,就算是一根针,只要是她的东西,郁明月也休想弄坏!
“父亲,这只花**不仅仅是我娘长宁郡主的嫁妆,而且,还是御赐之物,是先皇赏给平南王,平南王给了长宁郡主,长宁郡主又带来了郁府。没想到,碎了。我为这只花**,同明月姐姐起了争执,父亲却罚了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