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长串的马蹄声,响在夜色下的长街上。
“给本世子活捉了他!”裴元志一指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大怒。什么人敢行刺他,胆子不小!
一众暗卫纷纷施展了轻功,朝黑衣人追去。
但黑衣人很狡猾,暗卫追了一段路,发现附近的巷子里,不同方向均响有马蹄声。
暗卫们只得分开去寻,哪知,追到马儿后,发现全都是空马。
那个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空手而回,来向裴元志汇报,“世子,人不见了,那人很狡猾,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卑职们追上去时,发现,有七处方向都有马在奔跑,但追上了,全都是空马。”
暗卫们将牵来的空马,指给裴元志看。
“岂有此理!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的人,居然追不上一个人?”裴元志大怒,“给本世子继续搜,上天入地,都要找到那人!”
“是!”暗卫们一起散去。
冷义提着灯笼,已在附近寻回了裴元志的玉冠,不过,玉冠已经碎裂了,成了四片,“世子。”他将玉冠碎片递向裴元志。
裴元志没有接。
那几片玉冠的碎片,分明是在嘲笑他的无用,对方只有一人,而他这方有二十多人,可他的人,不仅没有杀了对方,更连对方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清楚。
谁强谁弱,已见分晓。
他目光森然看向冷义,“刚才,你在旁边观战,有没有发现,他是什么人?或是,谁家的暗卫?”
冷义担心裴元志怪他没有相助,忙说道,“世子,那人动作太快,属下的武功低,近前不了,属下资质愚钝,没看出来是什么人,从没见过那种打法。”
那哪叫招式呀,也就是拿枪乱刺而已,那人之所以占了上风,是赢在了动作奇快。
他们主仆二人,根本还不了手。
裴元志的眸光越发沉下来,究竟是谁,要他下手?
……
京城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铁城抱着马鞭子,正坐在赶车位上闭目养神。
这时,有一个黑衣人,忽然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车前。
他弹弹袖子上的尘土,看了眼铁城,吩咐道,“回府。”然后,飞快钻进了马车里。
“是。”铁城扬起鞭子,将马车赶离了这里,马车走了一会儿,车里的人,没说一句话,铁城心中诧异,不禁问道,“爷,事情成了吗?”
“没有。”声音沉闷。
楚誉亲自出手,都没有成功?
铁城皱眉,惊讶道,“裴元志的武功,比爷要高?属下记得,去年的校场比武,他不是输给了爷吗?”
楚誉在车里,已换好了衣衫,清冷的目光看向铁城说话的方向,冷笑道,“从十年前他输给本王起,就从没有赢过!”
“那今天,爷怎么输了?”
“他有帮手!”楚誉的手里,捏着一枚腰牌,眸光沉沉,“二十三名暗卫,护着他,本王只好放弃了。”
铁城更惊讶了,“裴元志的身边,居然带着这么多的暗卫?他是不是知道有人要暗杀他,特意带在身边的?”
“若是普通的暗卫,本王拼杀一阵子,也能杀了裴元志,但是,那不是普通的暗卫。那些人,训练有素,武功奇高。”
虽然车外夜色沉沉,车内昏暗一片,他根本看不清腰牌是何模样,但是,通过手指的抚摸,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腰牌了。
“爷,那些是什么人?”铁城又问。
能让楚誉退却,不敢大意的人,一定不简单。
“龙羽卫!”楚誉唇角轻扬,一字一顿地吐了三个字。
铁城暗吸一口凉气,“那是皇上的人!裴元志的身边,怎么会有皇上的人?”
是啊,为什么裴元志的身边,会有皇上的暗卫?“这也正是本王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且,不是一人两人,是二十三名!
裴元志,已经如此地被皇上重视了吗?
他那位好“哥哥”,真的要将大齐江山,让与裴家和安王吗?
谁坐天下,他懒得管,但是,他们争权夺势间害了他的人,他可不能善罢甘休!
既然杀不了裴元志,就让裴元志好好地活着好了。
一步一步地毁去一个人的前程,让他从最高处掉下来,跌落尘埃,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
郁府。
郁文才去了丰台县办差,锦夫人被关。
锦夫人的儿女们,忙进忙出,不知在忙什么。
老夫人是混沌之人,每天除了查查梅姨娘的帐册,防着梅姨娘弄错,就只是闲坐听丫头们讲笑话。
郁娇到春晖院请安,这时,有仆人前来汇报,“老夫人,有四小姐的贴子。”
老夫人便问道,“谁家送来的?”
“是景府。”
“景府?”老夫人讶然了,“哪个景府?”
“原先的景翰林府上。”
郁娇听到“景府”二字时,身子便狠狠地颤了一颤。外公,终于送贴子来了。
她终于等到他们主动问她了。
老夫人想不明白,“景府为何送来贴子?咱们府上,可从未跟他们有来往啊?”
郁娇想着,她今后会长时间跟景府来往,若不找个好的理由稳住郁老夫人,只怕郁惜月几人又会给她使绊子。
郁娇便微笑道,“老夫人,您忘记了,景府跟林府,是儿女亲家的两家人啊,是林大小姐的外祖家。”
提到林大小姐,想着郁娇昨天说的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