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恩听罢,急声道:“父亲,并非所有男人都喜欢享齐人之福。我就……”
险些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猛地闭了嘴。
“你就如何?”顾淮的老眼直直盯着顾成恩,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
顾成恩压下心头强烈的波动,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不会像寻常男人一样,娶三妻四妾。”
顾淮一怔,半晌才道:“世人都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最后得偿所愿的人却很少。”
“不过,父亲真心祝愿你和芷嫣两个人能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其实,顾成恩和莫芷嫣刚定了婚期,顾淮这话更适合在婚礼当天说,但可能由于此时心境问题,让他有感而发。
顾成恩眸光闪现一丝冷意,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父亲,清王受伤还未愈,儿子觉得您可以借此机会去清王府探望一下他,顺便提一下瑾琇的婚事。”
“秋猎会的前几日,清王往轩世子那里去的频繁,送去的礼物大多也都是给玉淑郡主的。”
“儿子认为,他和丽妃可能也跟宣王一样,将主意打在了玉淑身上。”
顾淮听罢,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轩世子这一走,还不知何时再回来,清王和丽妃的计划便落空了,正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
顾成恩“嗯”了声,便不再言语。
马车从城门口出发后,行驶了没多久,陈泽轩便撩起帘子,忍不住回头往后望去。
那刚才还热闹欢送的一群人,此时早已没了人影。
城门口处,只剩下了几个进出的百姓。
走了这么远,他还是没有看到那个想见的人。
也对,看亓灏脖子上那吻痕,想必昨晚跟顾瑾璃的床事很是激烈。
她那样一个对谁都平和得生出疏离感的人,到底是有多热情,才会在亓灏的脖子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吻痕呢?
罢了,她的热情,她的温柔,她一切都是因亓灏而起,他又怎还能抱着侥幸心思,希望她来送行呢?
起初是想利用她,可现在他却……
自嘲一笑,他放下了窗帘。
玉淑静静的坐在一旁,一直悄悄的注意着陈泽轩。
余光瞥见他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猜测他现在一定是在想顾瑾璃。
垂下眸子,她攥紧手中帕子,安慰自己,只要回到了南阳,随着时间久了,他肯定就会将顾瑾璃忘记。
虽然,她知道,陈泽轩的记性自小便好,要想让他忘记什么事,可能比登天还难……
但是,反正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眼不见,心便静。
只要顾瑾璃不会经常再在陈泽轩眼前晃悠,这就可以了。
“哒哒哒”,马车一路往南阳方向跑去,车内的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马车穿过主街,亓灏轻靠在软塌上,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痕,桃花眼中流光熠熠。
既然陈泽轩要离京,那么朝中上下必定都会相送。
他不介意顾瑾璃昨日与顾成恩独处,但就是想故意的刺一下顾成恩的眼。
所以,他便在下车之前,用力在自己的脖子上拧出了一个印子来。
力道、大小刚刚好,也顺便膈应了一下陈泽轩。
回想着刚才陈泽轩和顾成恩那阴沉的脸,他扬起了唇角,不禁幻想着什么时候顾瑾璃能真对他这样热情就好了。
随即,他又自我否定了。
顾瑾璃面皮薄,要让她彻底放开,恐怕得下点药了。
摇了摇头,他撩开帘子,见恰好到了白玉楼门口,便道:“停车!”
杜江立即将车停了下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亓灏想了想,道:“去里面要一些口味清淡的菜,一会带回去。”
杜江一愣,问道:“带回去?”
见亓灏皱了皱眉,他连忙明白过来了:“是,属下这就去”
亓灏喜欢吃甜的,那这清淡的饭菜肯定是给顾瑾璃要的了。
将马鞭交给车夫,杜江跳下马车便进了白玉楼。
寿康宫里,兰嬷嬷一边给太后按摩着肩膀,一边劝道:“太后,虽然咱们这次让清王逃脱了,但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太后揉着眉心,冷哼道:“以后?哀家这次失手了,以后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好在你想的周到,提前提点过李慧龙,否则哀家在皇上那里也难交代。”
清王遇刺一事,老皇帝交给了李慧龙。
李慧龙这两日查着查着有了点头绪,但由于证据不足,所以也不敢直接确认幕后指使刺客对清王下手的人是谁。
毕竟,事关重大,要是稍有不慎搞错了,那他可就不止是掉自己一人脑袋了。
在李慧龙纠结良久的同时,兰嬷嬷主动找到了他,给他指明了方向。
因此,李慧龙心里有数了,在报给给老皇帝的时候,他隐晦的暗示了一番。
既没直接将太后暴露,又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老皇帝也一点就通,明白了原来是太后动的手。
对此,他也不能去找太后兴师问罪,所以只能往清王府增派了人手,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兰嬷嬷恭谦道:“为太后分忧解劳,是老奴该做的事情。”
“听说,昨个灏儿在茶楼里伤了老国公家的孙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太后又叹气道:“这孩子,怎的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兰嬷嬷犹豫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