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可能没发现,尹素婉给她的毒药和解药都是同一个**子里倒出来的同一种药。
“真是蠢得可以!”尹素婉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药**收了起来。
重新坐下,尹素婉想起双儿说的话来,眸光暗了暗。
的确,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除了死了的尹素汐之外,还有很多人。
只是,她又不可能对尹太傅动手,毕竟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让她狠不下心来。
攥着拳,她由双儿联想到了当初同样以一颗普通药丸骗了尹素汐身边的丫鬟雀儿。
雀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按理说也该在尹素汐死后灭口。
但是,留她一命让她继续在太傅府里做事也好,好歹还能为自己传递消息。
这样想着,尹素婉也就释怀了。
第二日的一大早,南阳有谋逆之心的消息传入了老皇帝宫中。
同时,数位朝中的巩固之臣也一并到老皇帝书房里上书,要求老皇帝重视此事。
老皇帝半倚半坐在床榻上,贾公公给他喂完药后,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老皇帝擦了擦嘴角,老眼凹进去不少,脸色也很是憔悴。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臣,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道:“这件事朕知道了,各位爱卿若无其他事情,先退下吧。”
众人都知道老皇帝最近身体抱恙,也不敢再做多打扰,于是行礼离开。
待房内只剩下了贾公公和老皇帝二人后,老皇帝缓缓道:“小贾,无风不起浪。”
“你传朕的旨意下去,就说太后有年数未见到南阳王夫妇了,刚好后日是朕的生辰,邀南阳王一家来京中一聚。”
贾公公立即明白了老皇帝的意图,他是想将南阳王一家软禁在京城中。
老脸微变,他劝道:“皇上,南阳王身子不好,从南阳一路奔波到京城,最快也得三天。”
“今天都初七了,两天时间恐怕有些紧迫,万一南阳王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这不是让太后伤心吗?”
南阳王这些年来一直安守本分,可奈何老皇帝却始终疑心于他。
而贾公公深知太后极其看重南阳王,如果老皇帝真的将南阳王囚禁起来,依着太后那刚烈的性子,必定不依不饶。
再说了,南阳王不管在朝臣中还是百姓里,口碑都是响当当的,若是老皇帝企图软禁南阳王是消息传了出去,这于老皇帝是大大不利的。
所以,一切为老皇帝着想,贾公公觉得让南阳王夫妇进京怎么着都是不妥的。
老皇帝当然也明白贾公公的顾虑,他冷哼一声,老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你说的,朕不是没想过。”
“不过,朕虽然是下了旨意的,但不代表南阳王夫妇会进京。”
“朕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罢了。”
见贾公公疑惑的看着自己,老皇帝继续道:“密信上说轩世子在多日前早就秘密离开了南阳,藏身于京城必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两天时间,如果按照正常速度,从南阳的确赶不过来。”
“可若是他赶来了……呵呵!”
不用老皇帝将话说完,贾公公已经明白了。
如果陈泽轩赶在初九老皇帝的生辰宴上回来,那么就说明他确实人在京中,也确实有着狼子野心。
相反,如果他没有按时赶来,就是对老皇帝极大的不尊。
老皇帝要是心情不好,可以随手找个罪名按在他头上。
反正,不管陈泽轩来还是不来,这场宴会总归是个鸿门宴。
贾公公快速的转动着脑子,不由得暗叹老皇帝的心计果真是无人能敌。
只是,老皇帝这般,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无疑于有些强人所难了。
见老皇帝打了个呵欠,贾公公急忙收回思绪,扶着老皇帝躺下。
宁王府的书房里,杜江将宫里的情况简单的给亓灏禀告完后,见他起身往门口走,便问道:“王爷,接下来要如何?”
亓灏一边走,一边缓缓道:“陈泽轩不可能不知道父皇的用意,他就是不愿意暴露,这次也由不得他了。”
“这次动作有点大,他很快就会怀疑到本王头上来。”
“先按兵不动,看情况再说。”
“是。”杜江应了声,见亓灏忽然停了下来,他也站住脚。
亓灏眉头轻蹙,看着迎面过来的尹素婉,周身气息都凌冽了起来。
尹素婉手中端着温热的粥盅,她今日特意的盛装打扮了一番,真是明艳的如一朵花儿似的。
莲步轻移,裙摆妖冶,她缓缓走到亓灏面前,微微行礼道:“王爷。”
亓灏“嗯”了声,冷声道:“何事?”
尽管亓灏的语气有些冷,但好歹不是像多日前那样横眉冷目,一脸憎恨厌恶的样子了。
尹素婉是个演戏的好手,她站起身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亓灏,柔声道:“王爷,我听府里下人说,你胃不好,所以就亲自下厨给你熬了粥。”
既然昨晚给双儿说过,一切照旧。
也就是说,她要努力回到原点。
她要营造出一副假象,那就是她仍旧是最爱亓灏的那个女人。
痴心不改,温柔贤淑。
即便是她离开了王府一段时间,即便是她曾拿着弓箭射伤过亓灏,但这都不重要了。
因为,大家都是健忘的。
只要银子给足了,谁还会管你之前有没有杀人放火呢?
当然,做戏归做戏,有些细节还是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