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若眸光微凝,一记银针飞去,那声音瞬间离她远了不少。
“哎呦——你这个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的臭丫头!”
云千若看着虚空,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话太多了!”
“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多说了几句嘛!小丫头何必如此小心眼儿呢!难得看到这么标致的美男,看几眼又少不了一块肉嘛!”
“哼!”
云千若没理她,直接袖子一抬,把北冥风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朝她怀里转了转,就连侧脸也被她飞扬的水袖遮住。
虚空中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那人感慨万千之语。
“哎——真是太小气啦!有美人当然要一起欣赏欣赏了!怎能水袖遮美,怀中藏娇呢?”
“不过,看这情形,十有**这生的勾魂摄魄的标致美男是小丫头你的心上人咯?”
“都舍不得给我看一眼!”
“……”
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感叹,云千若翻了翻白眼,一记清凉的眼风飞去,“想看,你自己找去!”
“哎……左右他都快死……”
话未落,一把银针穿透风雪,朝她飞去!
当真气势汹汹,杀气惊人!
“额额额……又来!你这臭丫头太阴险!”
然而,任她控诉叫嚣,回应她的是更多的银针,夹杂着茫茫风雪,银光点点。
“我错了错了!口误!口误!其实他还有得救的——”
闻言,云千若动作一顿,飞射的银针瞬间收回,眼神轻眯,望进风雪中,“你所言当真?”
“真真真!能不真么!你都杀人灭口了……真是个磨人的小祖宗!”
听着那充满了无奈的言辞,云千若微微一怔,有些恍惚。
依稀之间,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那奇怪的称谓,那无奈的语气……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莫名的,有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但也只是一瞬间,云千若便挥开这些飘忽的思绪,“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有倒是有,只是……”
“别废话!快说!”
隐约之间,风雪中又飘来几道碎碎念,尽是控诉与无奈。
云千若听得眉心轻跳,“还不说?”
下一瞬,她指尖一动,一把银针在手。
“说说说!其实吧,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啊!只需找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给他就行了嘛!”
她说完,云千若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眼角隐有一丝抽搐的痕迹,“就这样?”
这也叫无药可救!?
枉她之前还担心了许久,以为风美人中的是最变态最阴损的那种媚药!却没想到……
这个可恶的老妖婆!
云千若直接抓去一把雪扔了出去,砸出了一阵哇哇控诉声。
“喂喂喂!你个臭丫头……什么叫就这样!?这还不够难啊!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上哪儿去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云千若轻哼一声,懒得理她。
之前,差点被她吓死,还以为风美人中了那么变态的媚药……
“而且呀,不仅要花容月貌,温柔似水,纯洁善良,最最关键的是,那小美人必须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
云千若自动忽略前面那些词,微微挑眉,“闺阁女子?”
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应该是……
“呵呵呵……猜的没错!就是云英未嫁的处子啊!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儿去找个这样的小美人?”
云千若暗自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那人却一点儿也不被影响,顾自开口,“所以啊!他还是死定了!真可惜呀!生得如此貌美如花标致可人却要欲火焚身,英年早……”
云千若手一抬,直接一把银针飞了出去,恍若天女散花。
风雪中再次惊起一阵哇哇鬼叫的抗议声,“我说祖宗啊!你也太护短了吧?我这不就是说几句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哎——”
云千若听着她的碎碎念,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觉得她们应该是认识的吧?或者,应该是见过的,不然,何来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好像她很了解自己一样。
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惆怅,云千若抬头看了看漫天的飞雪,微微一叹,她连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又何谈认识?
算了!眼下,救风美人最重要!
低头看去,皑皑飞雪中,他还在沉睡,轻合双眸,脸色嫣红,嘴角紧紧地抿着,饶是昏迷,也似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楚中,饱受折磨。
纵然身下寒冰万丈,刺骨森寒,然,他的身体,却滚烫如同烙铁。
云千若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弥漫的复杂情绪,“喂!把他弄醒!”
也不知道那妖孽用了什么妖术,她居然叫不醒他!
一道风飘过,那声音响在头顶,“把他弄醒?喂喂喂!祖宗啊!你该不会是要救他!?”
云千若一记白眼飞向头顶,“我不救他我救你啊?”
风中,默了一瞬,缓缓飘来一句话,“我不需要救……”
云千若翻了翻白眼,没理她。
“就算我需要,你也没功能啊!”
云千若:“……”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紧接着,是满头黑线!
云千若仿佛看到一群鸟人飞过头顶,飘落漫天羽毛……五颜六色的!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冷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