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北冥风努力压下心底波澜起伏的情绪,低头看她,眼眸微眯,“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灭口。”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塞外冰原飞来,带着细碎风雪与坚冰,狠狠地摧残着云千若脆弱的小心脏!
“真、真的么……可、可是……”
为什么你这眼神如此恐怖!?说着不杀人灭口……可是,她分明嗅到了满满的杀气!那杀气中分明飘荡着一句话:杀人灭口?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幸福的事么?爷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直到虐的你后悔做人!
“嘶!”云千若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松开手,努力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好像有点饿了……不玩了……我请你去吃大餐好么……”
“不吃!”北冥风眸光幽幽的看着她,看得云千若一阵头皮发麻,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才稳住了震颤不已的小心脏,“那、那个……如果你不饿的话我们……”
“啊——绣球——”
忽然,一道高呼声传来蓦然打断云千若没有说完的话,人群一阵喧哗,很是激动,“绣球飞了——哎呀——怎么朝那里飞去了——”
云千若忍不住好奇,扭头看去,就看到大红色的绣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直直的飞过众人头顶,朝着绣楼对面的一座酒楼飞去……
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绣球,目光追随着它一路飞向对面街上的酒楼,云千若亦然!
“我去!这绣球自己去找美男子了么?”
话音刚落,风中寒气暴增,冻得云千若一哆嗦,抬头,目光无辜的看着北冥风,她好像也没惹他呀!怎么忽然又释放寒气冻她!?
殊不知,此刻的北冥风最听不得的便是‘美男子’三字!
“呀!绣球飞到了二楼窗户里!”
“那里好像有人!是谁呀?算是他接到了绣球么?”
“看不清啊!不会又是位姑娘吧?”
“姑娘倒还没什么!可别又是断袖啊!”
众人议论纷纷,神情激动,云千若在一边听着,默默地抬手擦了擦冷汗,顺便扯了扯北冥风的袖子,“风大爷……您千万别多想!他们说的断袖不是你……”
北冥风:“……”
云千若默默地看了一眼他紧抿的嘴角,可怜兮兮的低下头,哎!看风美人的表情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好像一不小心玩大了……其实风美人也是小气!左右,这里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当一回断袖外加虐待侍女的变态又咋地了!?也不会怎么样嘛!
“哎——如此小心眼可如何如何……”
“说什么?”
正感慨万千,头顶飘来一道低冷如冰的嗓音,听得云千若心脏一抽,感觉立正站好,“没没没!什么也没说!风大爷您肯定是听错了!”
北冥风:“……”
有些抵抗不了那冷幽幽的眼神,云千若努力扯出一抹温柔良善的笑,伸手指了指对面酒楼二楼的房间,“风大爷你说是谁抢了绣球啊?”
北冥风抿唇不语,一副很不想理她的样子。
云千若浑不在意,轻咳一声,继续笑得一脸谄媚,“好像绣球是自己飞过去的耶!你说这绣球是不是很有灵性?砸了本姑娘几下瞬间就沾染了本姑娘的灵性!真不错!”
“……”北冥风嘴角微僵,眼风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想多砸几下?”
“呃……”云千若表情一僵,很是无辜的摸了摸下巴,“再砸下去绣球是有灵性了,本姑娘得变白痴了……”
“你本来就很白痴!”
风中飘来一句话,冰冷如风雪,却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与嫌弃,
云千若:“……”
她什么时候白痴了!?虽然很想扑上去与他理论一番,可是眼下……实在是心有余而胆色不足……
此间,杀气渺渺寒意袭人,另一方,管事已经带了人拨开人群挤到了对面酒楼下,对着二楼的窗子高声喊道:“上面可有人?不知是何人抢了我家小姐绣球?还请现身一见!”
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半掩的轩窗,目光既期待,又担忧,隐隐还有几分艳羡与嫉妒。
他们在底下抢的鸡飞狗跳也没能把绣球抢到手!结果,这绣球却一声不响的飘进了这里!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啊!?
小姑娘?断袖的变态?还是个年轻貌美的英俊青年?
若是后者的话,他们可都要哭死了!
就在所有人拭目以待时,一道爽朗的笑声自二楼窗内传来,宛若猎猎黄沙之中的一道狂风,穿透茫茫人海,清晰传出很远。
众人只觉心底一震,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果然见一道身影出现在窗边。
那是一名男子,手中掂着一只酒葫芦,斜倚在窗边,醉意慵懒的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一抹肆意张扬的笑,与天边滟烈的骄阳很配。
云千若忍不住抬眸打量他,此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细看时,每一处都不是很出色,然而,就是那样看似平常的五官,组合在那张脸上,却有一种的特殊魅力!
乍然见其人,就仿佛炽烈黄沙里的一抹绚烈骄阳,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看着他,你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大漠狂沙的浩瀚无穷,想到滟烈骄阳的万丈华光,想起率土之滨的猎猎狂风。
在云千若凝眉打量他的时候,那人也倏地看过来,一双沉着骄阳与狂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