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某耗子顿时双眼圆睁,“吱吱吱吱——”
你是不是笨到伸错手指了?不是应该伸出老大的么?咋变成了小三?!
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青衣男子已经转身回了竹屋。
而暗处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之后,眼中划过一抹阴冷之光,转身离去。
竹屋里的一众灰衣人已经喝起了酒。
“堂主还真是的!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也用得着咱们这么多弟兄出手?”
“就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咱们弟兄太屈才了!”
“不知这丫头是何来历,年纪轻轻就得罪了人!”
“管这么多作甚,咱收了人家的银子只管杀人就是!”
男子在竹舍一角悠然煮茶,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目光却穿透窗格看向坐在凉亭中的云千若,清朗如星的眼眸中染上几分悠远的深邃,依稀间,仿佛跨越了久远的时光无声追忆。
凉亭中,云千若倒了一杯酒递给桌上的白耗子,而它却抖着一身的白毛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吱吱吱吱——”
你是想毒死鼠大爷么?鼠大爷fēng_liú倜傥年少轻狂都还没有找到鼠妹妹哪能这么轻易死?
云千若斜了它一眼,撇撇嘴,“不喝啊?那算了!”
说完她就将杯子举到了自己面前,低头抿了一口,一脸的享受,“啧啧!真是好酒啊!”
某耗子看得心痒难耐,内心无比纠结,虽说生命诚可贵,可这美酒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话说,她到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着呢,兴许,那毒酒根本毒不死人……
思考的同时某耗子已经缓慢向前爬去,小爪子伸向桌上的酒壶……
眼看着它就要抓到,却惊觉一股狂风呼啸而来,一柄弯刀插在了桌子上!
某耗子‘嗖’的一下缩回爪子,看着身受重伤的桌子,小眼神中满是心有余悸,它心爱的小爪爪呀……差一点就离它而去了呀……
下一瞬,它白毛一抖,一道杀气腾腾的眼神射向面前的灰衣大汉,牙齿磨得咯咯响。
正准备飞扑过去咬断他的脖子,却听一道阴凉的嗓音在风中响起,“你吓到了我的宠物!”
某耗子牙齿一哆嗦差点咬到了自己的爪爪,它威风凛凛的鼠大爷居然被人称为宠物?!
太有损形象!
顿时龇牙咧嘴一阵抗议。
然而,云千若并未看它,阴凉的眼风落在面前的灰衣人身上,直看得那人头皮发麻。但,碍于颜面,他强撑着气势一声吼,“自己的小命都管不了了还去养只死老鼠?养来陪葬……”
“啪——”
灰衣人话未说完,云千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嗖——”
下一瞬,白耗子飞了……
“嗖——”
紧接着,桌子飞了……
“这……”
灰衣人瞪大了双眼,抬头看天,看着那桌子一飞冲天然后极速降落,对着他的头顶砸了下来……
“啊!不好!”
灰衣人顿时大叫一声就要躲开,却惊恐的发现他动不了了!
“救命——啊——”
最后一个字直接化作了一声惨叫,凄惨无比,惨绝人寰!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那张桌子从天而降直接洞穿了他的头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巨大的冲击力居然让他的双脚嵌入了土中,没过膝盖!
“吱——”
某耗子从半空中返回地面,看着眼前的人字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这……也太惨了点吧?
看看那死肥猪双目圆睁,表情惊悚,满脸是血的样子……还真是影响食欲啊!
屋里的灰衣人听到动静纷纷冲了出来,当看到他们已经死不瞑目的同伴时顿时面色大变,怒发冲冠,“臭丫头!找死!”
一声怒吼,几十人举刀而来,朝着云千若的头顶砍了过去。
似乎,一场杀伐必不可免。
与此同时,江陵御史府。
灵堂中,满目缟素。秦万里已经被安置在了千年红木棺中,江陵的大小官员纷纷披麻戴孝,御史夫人跪在堂中哭的死去活来。
“老爷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让妾身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飘荡在这满目白绫飞舞的灵堂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惊悚之感。
云志面色阴郁,目光微寒,“舅母节哀,我一定会给舅舅报仇的!”
云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分明就是找死!
“志儿……你一定要给你舅舅报仇雪恨!把那个野丫头碎尸万段……呜呜……”
“舅母放心,我……”
然,云志话音未落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支袖箭射在了灵堂的窗格上。
“谁!”
云志快速闪身追出,可门外夕阳染染,秋风飘摇,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当他取下袖箭,展开上面的字条时,双眼倏地一眯,“来人,调集大队人马随我前往城郊!”
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看着云志集结官兵,然后火速出城,那双森冷的眼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笑,随即隐身在残霞中。
一处幽暗的密室。
昏暗的烛火在这密闭阴冷的空间摇曳出无尽阴诡的气息,一人逆光而立,看不清相貌,只从那挺拔修长的身材中可辨是名男子。
一阵风过,密室中烛火摇曳,一道黑影出现在男子身前,双膝跪地,“大人,事已办妥。忘川已下,而云志正带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