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夫人大惊,与唐嬷嬷对视一眼,“可知皇上驾临所为何事?”
九五之尊深夜驾临臣下府邸,史之罕见!除非,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眼下,会是什么大事呢?
二夫人心中惊疑不定,却见小厮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安与惊慌,“奴才实在不知,只听闻侯府之外都被禁军包围了……”
“什么?禁军包围府邸?”
这实在太不寻常!往往,只有那些犯上作乱东窗事发的朝臣才会遭此劫数!
二夫人脸色骤变,却强自镇定,领着唐嬷嬷与两个侍女匆匆赶往前厅。
修竹院中,‘云天’同样接到了消息,不动声色的遣退了来人之后他快步走到云千若门外,还未等他开口,房门却已从里面打开,云千若信步走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这楚天曜什么嗜好?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大臣府中窜门!实在变态!”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神态,长空眸光轻闪,微微拧眉,“小姐,只怕皇帝是来者不善,或许,他已知道侯爷出府,所以……”
话虽如此,可长空心中却有一丝疑虑。
侯爷武功高深,若是有意隐藏,应当不会被埋伏在暗处的眼线发现才是。
在长空敛眉沉吟时,云千若再次打了个哈欠,“他应该是来抓本姑娘的。”
话说,她也是来到府中之后才听长空说侯府之外日夜有人监视……
而她来之前,根本无意隐藏身形,就那么背着个大麻袋大摇大摆的翻墙进来了……若是暗处有人,只要不是瞎子怕都能看到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楚天曜来的这么快!为了抓她居然连觉不睡!
自己不睡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她睡?
着实可恶!
长空听了云千若的话却是微微一惊,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过来,侯府出府时自是小心万分,避开各路眼线,可小姐却不知就里,只是避开了府中侍卫,却……
略一沉吟,长空望向云千若,恭声道:“侯爷书房之中有一暗阁,还是委屈小姐暂避一时,静待皇帝离开。”
云千若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今晚月色不错,本姑娘且去赏赏月!你去前厅吧,万事小心,不必管我。”
闻言,长空神色一顿,“小姐安危胜于一切,皇帝来者不善,且府外已被禁军……”
长空话未说完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院外传来,风中远远传来管家略显急切的声音,“侯爷,老夫人请你火速去前厅啊——”
长空目光微冷,但觉一阵清风过,眼前已不见了云千若的身影,眸中划过一抹惊愣,随即抬步朝院外走去。
正厅。
老夫人领着侯府一家老小跪拜在地,恭迎圣驾,众人神色微凝,心中更是惊风骇浪,不安至极。
帝王深夜驾临乃天大之事,只愿不是祸事。
在众人忐忑揣测时风中却传来楚天曜冷沉的嗓音,“朕深夜驾临,众卿无需惊慌,只需交出朝廷钦犯!”
说这话时,楚天曜的目光是看向‘云天’的,眼神深邃如沧海,暗藏丝丝凉意。
‘云天’不动声色,坦然从容,“侯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敢龌蹉朝廷钦犯?还望皇上明鉴。”
楚天曜冷冷一笑,眼底却无温度,“其他钦犯爱卿自是不会窝藏,可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卿之爱女,如此,就该另当别论了吧?”
楚天曜一席话落,二夫人差点惊得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口中的钦犯定然是云若无疑,可她此刻怎么会在府中?
她也是方才才收到志儿的密信,知道那扫把星正准备回京,还想着将她扣下交给皇上,可是眼下,皇上竟然亲自来了,莫非那小贱人真在府中?
这可能吗?
‘云天’神色如常,不见一丝异样,“微臣不知皇上为何有这等想法,可小女的确不在府中,恕臣交不出人!”
闻言,楚天曜目光一沉,却未动怒,“朕知爱卿爱女心切,舐犊情深,但她如今是钦犯,爱卿身为朝廷重臣,当以身作则,岂可因私乱公视国法于无物?”
‘云天’尚未开口,却见老夫人满脸悲痛与失望的看着他,严肃道:“天儿,你居然将钦犯窝藏在府中?你身为朝廷命官,深受皇恩,岂可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来?你还不快将钦犯交出以向皇上谢罪?”
“是啊,大哥,你是朝廷重臣,一品军猴,怎可知法犯法?还是快些交出朝廷钦犯吧!”
“大哥,我们知道你素来偏爱云若,对她宠爱有加,可是,凡事都得有个轻重啊!如今她可是犯了国法,非同儿戏,你不能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呀!”
‘云天’目光微凝,冷冷的扫过那义正言辞的三母子,声音如这夜里的秋风一样冷,“捉贼拿赃,你们满口忠义,正气凛然,我却想问,你们亲眼看到我将若儿藏于府中了么?”
“这……”一句话问的三母子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最后,老夫人定了定神,看向‘云天’凛然道:“你是这侯府一家之主,你若是有意将她隐藏起来,又怎会让我们知道?”
看着那年逾半百的老妇人,‘云天’不禁冷笑,“是吗?”
侯门深宅之中果然明枪暗箭,人心叵测。
这个老妇人明明是小姐的祖母,侯爷的母亲,可言辞之间对他们却无半分真情!
连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都一眼洞穿,这么多年来,侯爷该有多痛心?
老夫人却不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