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次见过馆长的儿子殴打这个女鬼,甚至用剪刀去刺她的手掌,然后看着女鬼痛叫而大笑。”......
在学馆里的鬼差们七嘴八舌的述说下,馆长儿子心惊胆战了起来,浑身上下连连颤抖不停。
而萧石竹已经走到女鬼身边,轻声对她说到:“卷起衣袖,让我看看烫伤。”。
女鬼对身后还在七嘴八舌诉说着馆长儿子劣迹的鬼差们,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然后对萧石竹点了点头,缓缓卷起了自己左臂上的衣袖。
综合交错在她手臂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再次显现而出。
不一会后,女鬼手臂上铜钱大小的烫伤,也随着袖子的卷起,露了出来。
那烫伤在女鬼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块红褐色的丑陋伤疤,极其醒目,看得萧石竹一阵咬牙切齿,再次脸色铁青了起来。
“对,就是这只手。”在女鬼卷起衣袖时,那些鬼差又喊道:“大概在手肘附近。”。
听了鬼差话的萧石竹和城隍,还有之前言辞凿凿反驳萧石竹判官,在昏暗下定睛一看,看到了女鬼手臂上的烫伤确实就在手肘附近。
不远处的馆长儿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双目变得无神而呆滞。
九幽国律法森严,馆长儿子心知肚明,这下是真的铁证如山了,服刑和劳役他是跑不了的了。
虽然不至于因此丢了小命,但是九幽国鬼囚们服的劳役是仅次于北阴朝的;是北阴朝以外,其他的诸多鬼国之中最苦最累的。不少鬼囚,都没能活到服劳役期满之时。
宽以待人,在九幽国之中只针对守法鬼民。
铁证面前,馆长和他儿子终于感受到了绝望的感觉。
但似乎是报应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就在馆长他和他儿子正在绝望之时,青岚和萧石竹的卫士,带着几个学馆的学生走了进来。
那几个学生一直垂头着,不敢抬起来与他鬼对视。
萧石竹回头一看,认出其中一个学生,正是之前跟着馆长儿子,一起打人的学生,顿时喜出望外。
看来青岚是从禁军卫士那里,知道了此事后,赶忙去学馆里带来了馆长儿子往日的狐朋狗友们。
目视着青岚和自己的卫士,把那三五个学生都带上正堂来,萧石竹对青岚微微一笑,道:“来的真是及时。”。
虽然萧石竹不知道,青岚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些学生带来的,但是,不可否认青岚此举给萧石竹解了燃眉之急。
“城隍大人。”在简单的陈诉了自己是萧石竹这个自称为肃公子的跟班后,青岚对高高在上的城隍说到:“这几位就是和馆长儿子一起殴打女鬼的同伙。这在学馆之中是人尽皆知之事,请城隍按章询问后秉公执法,公正判决。”。
“对,他们就是馆长儿子的狐朋狗友,一起欺负其他学生的鬼。”
大堂外,那些学馆的鬼差们又异口同声的嚷嚷了起来。
颓然坐在地上的馆长儿子,眼中已经布满了绝望。
骑虎难下的城隍,看向了一旁的判官,却看到了判官也是一脸无奈,不知所措。
思忖半晌,那城隍只能硬着头皮,对青岚带来的几个学生按程序进行了询问。
得出的结果是,萧石竹虽然冲动的见义勇为了,但并未冤枉馆长儿子。
如此一来,那城隍就更是为难了。
判决了,那也证明了他之前的无所作为和一味容忍馆长父子,有着失职之罪。不判决的话,那绝对会引起民怨。
而且城隍看萧石竹不像是好惹的鬼,知道不可能像过去打发其他鬼民那样,把萧石竹给随便打发了的,一时间更是为难,不由得把乌纱帽取下,抓耳挠腮很是烦躁又焦虑。
萧石竹倒是不急,他走向了馆长那还呆愣着的儿子,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拉起那小鬼的手,把药膏涂抹了一些在对方被他捏断的手腕上后,又把那盒药膏给了这个小鬼:“这个药你连续涂抹十日,你手上的骨裂就能痊愈。好好做鬼,下次别仗着自己有个做官的爹,就胡作非为了。在有下次,我捏断的就不是你的手腕,绝对会捏断你的脖子的。”。
不等那个小鬼回过神来,萧石竹再次踱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站定后面向了满脸的焦虑的城隍,负手身后朗声道:“请城隍按律判决吧。”......
波涛拍岸,猛烈的撞击着度朔山西面,临海的山脚巨石,和那些修建在海岸上的九幽国防御工事。
滔天巨浪之中风雨飘摇,乌云密布的苍穹之下一片昏暗。
偶尔有急速阴日之光,透过乌云间细小的缝隙洒下一道道光束也在昏暗中,显得苍白无力。
倒是把漫天的雨帘中,飘过了光束落下之处的雨雾点点,都照得一清二楚。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巨浪咆哮,风起水涌间,数丈高的巨浪滚滚而来。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和安宁。
狂风暴雨之下,就立在海边的度朔山上,倒是因为山顶大树的千里树冠,没有遭到暴雨的摧残。
只是泥土都透着潮湿气息,石头都多有渗出水珠的度朔山上,却透着死亡的气息。
这还不到十天的时间,驻守此地的九幽国大军就有三千多鬼感染了鬼疾瘟疫。其中一半生病的鬼兵,没能在见到今日天亮后漫天的狂风和暴雨。
致死率高的吓人,治愈率却非常的低,这让度朔山附近都充斥着恐怖和惊慌的气氛。
因病而亡的士兵要是人魂还好,死后没多久后体魄会化为